出了黄旗酒馆,临冬的夜风带有寒意。,喝多了乍一出门冷不丁个个打哆嗦。嘴里喷出股酒气,谁说了一句:“天冷了。”
夜色无月,星空暗疏。
青石街面上,住户泼出的洗脚水若隐若现,闪暗亮的湿迹。
一群喝多了酒的男人大声喧哗,空旷寂寥的街筒子掀起躁乱。上了铺板的铺子,灯下人们竖起耳朵,听青石街面踢踢踏踏走过的人群,分辩喧嚣的人群里都有谁。
听出是刘九房士光等人的笑声,继续手上的活计,心里说又是这帮泼皮。
油灯下妇人说:“他爸,你说刘账房多斯文懂事的一个人,怎么刘九是那样呢,一母所生差别那么大?”
男人说:“人与人不好比,好人坏人、贫了富了,也是定数。”
“嗯。也是!要不有些人年纪轻轻就去了的。听说小刘圩子刘家少爷姓朱的绑架弄死了,不知是真是假?”妇人问。
“干你的活!一张臭嘴,哪来诸多事。”男人喝叱。
妇人红了脸垂头噤声继续纳鞋底。
街头铁匠铺传来而复始的打铁声,悦耳悠扬。
两条夜游的狗,街头垃圾堆觅食。
刘九随手捡了一块断砖朝狗扔去,狗夹尾撒腿逃远了。
梁文标哈哈大笑,不想涌了酒气,对着街边哇哇呕吐,翻江倒海。
见此情景,刘家文说:“我提意,大家喝了不少酒,别去赌场,就近去来喜旅店找间客房如何,饿了还有旅店老板张罗小食,渴了有茶水。”
房士光吴超梁文标思维本已混沌,听刘家文说的有理,离圩屯粮店也近,纷纷赞同。
“恰好我们住来喜旅馆。” 杨明亮说。
“听大哥的。”刘九说着转身对吴超说:“老四你送老三回粮店睡觉,回头你直接去旅店找我们。”
“我没……没醉,我要羸杨老板的钱……钱呢”粱文标口齿不清,语无伦次。
“算了,你送文标回粮店。”刘家文对刘九说。
刘家文说完不容置疑转身而去。
刘九很不情愿意,但大哥神情很坚决,悻悻扶起醉倒路边的粱文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