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六日,天,小雨,李府内。
从昨天开始开始李明柏夫妇俩,就一直躲在房间里商量着什么,除了吃饭的时候出来露下面,表示自己还活着以外,一般情况不去找他们的情况下,基本上是见不到的。
李明柏和寇氏俩个人到底在房间干嘛?
原来是为了这些天,杭州那些新开的布店,躲在房里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呢。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点,另外一个就是季度报告出来了,全国各地分店的账单今天一大早就运过来了,俩人仔细的精打细算着过年以后到现在盈利了多少。毕竟全国算下来也有五六十家大大小小的店铺,这些账目原本应该是有帐房先生来弄的,但夫妻二人自始至终都习惯了自己先演算一边,核对核对好心安。
“老爷,这账单上自进入六月份一来,各地分店的盈利怎么比往月少了好多啊。”寇氏快速的手指敲打着算盘,“哔哩啪啦”的打了好一会,停下手,疑惑的望了眼坐在边上翻看账单的李明柏。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以前不也是六月、十月这俩个季节生意都很差么。要说奇怪还是我这个,各地六月份的支出比上个月多了一倍呢……”李明柏越算越惊讶,心里暗想:“怎么上个月的支出这么多,这完全不符合收益比啊,难道是那些主管贪污了?不应该啊,就算贪污了,做个假账都比现在这些一目了然的账目好。”
寇氏听老爷这么说,急忙探出身子,伸出头看向李明柏手中的账单,心算了一下,账目的确不对。寇氏愤怒的说道,“哼,定是那些各店主管贪污了,老爷你快连夜派人把他们全部叫回来问话……”
“妇人之仁,就算是他们贪污了,把他们叫回来谁去管理店铺啊?”李明柏冷哼一声,对寇氏提出的这个主意很是不满,要全部叫回来的话,那干脆就直接关门大吉算了,而且就算贪污最少也要做个假账吧,这账单完完全全没有任何涂改的痕迹,一个俩个贪污就算了,怎么可能所有的分店全部贪污呢?
“你看,这笔账六月一日,蚕丝十六两,棉花十两……这些原材料比杭州的要贵一半呢,咦?”李明柏指着一个个清单算给寇氏看,突然发现上面有个额外支出。
“这……这,新开的绣衣阁价格低廉,我们也只好降价,又做促销活动……”李明柏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行字,不顾寇氏在一旁的惊呼,快速的翻阅着剩下分店的账单,居然每个账单上都写着绣衣阁!!
“老爷,这,这人想干嘛?在这么多地方开店就算了,全部都是五折优惠……”寇氏双手死死的抓住李明柏的衣袖,突然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这绣衣阁老板该不会是想阻击我们吧。
“别吵,等下。”李明柏从寇氏跟前拿过算盘,自顾自的敲打起来,好一会,长叹一声,俩眼无神道,“从六月一日以来,这绣衣阁就亏损了数万两白银,这绝对不是正常的促销活动,绝对是在打压我们锦绣坊……”
“那,那可如何是好啊,老爷,我们现在就只有锦绣坊这一个生意啊……”
“看来只有提前把双面绣给弄出来了,原本我是准备等凤凰争艳研制完成,在一起销售的,恐怕等不及了……”
别看李府家大业大,全国有那么多的分店,但布商这一行最好也是最坏的一点就是,先赊账在结款。最好是因为能够快速的出货,不会把布匹烂在家里,最坏就是结尾帐的时候实在是太慢了。那些拿货的人每次都推推拖拖的,一般都是到年底才会一次结清,这做生意有一点就是一年的账目年底前必须结掉,否则就不吉利,可要是按照这送来的账单来计算的话,府里的现银恐怕撑不了年底的工钱了。
“那老爷,尚衣库的事情怎么办?马上就要到比赛日子了,听说这次举办地是在长安,全国大大小小的布商都会过去……”
“到时候去不就成了,这不刚好是在阿文进士考之后么,到时候我们全家一起去长安,顺路去拜会拜会蔡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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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兰,老爷老夫人呢?啊……”李文坐在亭子里,说着说着打了个哈切,伸了个懒腰,嘴巴抿了抿,感觉肚子有点饿了。
“老爷,老夫人他们在房间里算账呢。”
“算账?”
“对啊,每年这个时候全国各地的分店所有的账目都会运过来,老爷和老夫人都要亲自算一遍,在交给帐房再算一遍。”春兰按着扇子,轻轻的煽动着。
“哦,是这样啊,那少奶奶她们呢?”李文刚说完又打了个哈切。
“少奶奶她们陪着祝公子出去了,对了,少爷这祝公子怎么看上去那么像个女子呢,昨天晚上我去端水给她洗漱的时候,她头发披散开了,简直像极了。”
“嘿嘿,英台长的的确是漂亮的像个女人,但你前往不要在她面前说出来,她最讨厌别人说她像女人了,而且她脾气不好,小心打你哦。”李文笑了笑,没想到就连平日里傻乎乎的春兰都看出祝英台是个女子,看来这些日子她的表现愈发的不似从前那般。
“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