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行的倡议,立刻得到薛系众长老的附和。
“诚如薛副宗主所言,不杀江上云,众怒难平!”
“江上云,滥杀无辜,心狠手毒,短短一年间,本宗弟子命丧于此子手中者不下数十人,其中不乏天资出众的外门乃至内门精英,本宗为了培养这些人才,花费的资源不可计数,他们本可以成长为本宗的栋梁,结果就因为得罪了江上云,惨遭毒手,英年早逝,令人扼腕惋惜!”一位薛系长老,说到怒极处,竟是激动的老泪纵横,语带哽咽:“现如今,江上云竟然变本加厉,向核心弟子挥起屠刀,简直丧心病狂!”
“江上云,祸害天道宗之灾星也!”另一位薛系长老拍案而起,悲愤陈词:“在坐诸公,切莫以为今日之事与尔等无关!江上云生性暴虐,杀人如麻!他的才华越出众,对天下人的危害就越大!昨日他屠杀外门弟子,你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今日他凌虐核心弟子,你们还是不说话,待到日后此子羽翼丰满,总有一天会向你我举起屠刀,到那时候,天道宗还有谁能替你我仗义执言,阻止这煞星行凶!”
“不错!江上云毫无人性,六亲不认,乃是一头嗜血的野兽!他连核心弟子都敢动,说废就废,说杀就杀,对我们这些老家伙,又岂会放在眼中?昔日刑堂首席长老吴法善,只因批评他两句,被他记恨在心,当着上万人的面,残忍杀害!谁能保证,他将来不会对在座的你我大开杀戒?难道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为了维护我们自身的性命与尊严,谁也不能置身事外,今日必须诛杀江上云!”
这位长老越说越激动,禁不住浑身哆嗦,眼含泪光。
他这番话,算是道尽了在座众位薛系长老的心声,引起一片共鸣。
江上云这个人,对敌视他的人来说,俨然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外门废柴,到如今成为天道宗年轻一代最为炙手可热的天才,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成长之快匪夷所思。
他的潜力看不到尽头,他的天赋惊世骇俗,更令人恐惧的是他那对待敌人如秋风扫落叶般冷酷的杀戮手段。
从薛乘风到吴法善,再到卫冲、郭敬东,还有那些在迷林试炼中被他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的灵剑宗精英,连胡剑鸥、莫苍生和鬼老,三位灵体期宗师,亦因追踪他而落得个人间蒸发的下场,多半也是遭了他的毒手……
在这短短一年里,江上云踩着无数尸骨,迅速崛起。如果任由他这样成长下去,天知道还会有多少薛系之人将为他所杀?
江上云,就像悬在薛系众人头顶的一口屠刀,随时可能落下,令他们恨之入骨,寝食难安,自是除之而后快。
然而,在宗主一系的支持者眼中,江上云却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形象。
他是天道宗年轻一代的骄傲,是当世罕见的天才,是天道宗崛起的领军人物。
他们在江上云身上寄托了太多希望与梦想,这个仅仅十三岁的少年,已然成为他们心中不可触犯的逆鳞,谁敢伤害江上云,就等于割他们的心头肉。
“你们少在那里胡说八道,满口放屁!”
醉老第一个站了起来,维护自己的亲传弟子,怒斥薛天行等人颠倒黑白。
“江上云的确杀气很重,但是谁又能否认他是非分明,侠肝义胆,嫉恶如仇?你们凭良心说,死在他手上的人,哪一个不是挑衅甚至暗算江上云在先,死的罪有应得?而江上云可曾对别人耍过什么阴谋诡计?他的对手,哪一个不是死于公开、公平的比武决斗?就拿那卫冲和郭敬东来说,身为核心弟子,竟然无耻到擅自改动武塔记录,试图谋害同门,事后还抵赖不认账,被他废去修为,纯属咎由自取!”
“老醉说得好!”顾老站起身来,正色道:“江上云以辟海六重修为,闯过辟海级机关武塔第十层,先后击败卫冲与郭敬东两大核心弟子,其中郭敬东更是身具灵体期修为,这样的壮举,天道宗有史以来从未有过,可见他的武学天赋何等惊人!老夫认为,江上云所作所为合情合理,不该惩罚,反而应该大大奖励,晋升为核心弟子。”
薛天行脸色一沉,反驳道:“就算郭敬东和卫冲有错,也应该提交刑堂处置,江上云凭什么自作主张,出手行凶?若不加以严惩,天道宗门规岂不是形同虚设!”
醉老嘿嘿冷笑:“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江上云本身就是刑堂首席执事,有权裁决弟子间的冲突,自行处罚卫、郭二人乃是职责所在,总不能为了避嫌就姑息养奸吧?那才是违背了自己的职责,有负宗门栽培。”
薛天行被他驳斥的无言以对,脸色铁青。
这时,方天豪抬手制止众人争辩,肃然道:“江上云与卫冲、郭敬东二人的冲突暂且不提,今次召集诸位长老以及兵团长开会,是为讨论剑谷风波,事情的经过想来大家都知道了,我个人认为江上云怒杀庄非凡乃是捍卫自身以及师门尊严,并无过错,灵剑宗主秦夫人的要求纯属无理取闹,不必理睬,现在大家投票表决,倘若多数长老支持我的看法,江上云将免除责罚,否则再做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