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惊鸿,铁证如山,近在眼前,你敢不敢当众验证?”
面对江上云正气凛然地逼问,薛惊鸿不由心头一颤,暗骂吴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在众人的催促声下,他不得不亲手验证,果然在吴亮的怀中,发现绣有江家徽记的钱袋,上头还带着血迹。
心里把吴亮那死鬼恨得要命,薛惊鸿却还硬着头皮替他辩解:“一个钱袋,说明不了什么,也可能是你硬塞给吴亮,试图拿着钱收买他,替你掩盖罪行,他不肯就范,故此遭你追杀,现在你伪称罪证,栽赃嫁祸吴亮,死人又不能开口自辩,由你信口雌黄,岂可取信。”
他话音未落,围观的人群便炸开锅。因他这番苍白的狡辩,众人的不满已经达到极点。
“薛大少的推测太过牵强,江小公子不像欺|凌弱女子的恶徒,那吴亮倒是没少干这种缺德事,薛大少把那丧尽天良的恶棍,美化成见义勇为的君子,真当我们都是瞎子,聋子,不认得吴亮,不知道他的秉性?简直可笑。”
“不错,公道自在人心,薛大少今日言行,太过强词夺理,令人失望。”
“休得喧哗!”薛惊鸿沉下脸色,朗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哪怕吴亮真是凶手,也不能说杀就杀,更何况现在真相未明,你们怎知那江上云不是伪君子?只凭一个钱袋作为物证,远远不够替他洗脱嫌疑。”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悲怆的声音,仿佛一把尖刀,划破现场压抑的气氛。
“如果物证不够,我愿站出来,替江公子作证!”
人群自动分开,一只雪白的肥猫当头带路,江上雪昂首阔步紧随而至。
在她身后,紧跟着两位妙龄少女,其中一人衣裙褴褛,血迹斑斑,便是刚才出声作证之人。
薛惊鸿强压下心头不安,盯着那少女,冷冷道:“你是什么人,有何资格替江上云作证?”
少女扬起俏脸,毫不畏惧的回答:“我当然有资格,因为,我就是受害者!”
江上雪握着少女冰凉的小手,冲薛惊鸿冷笑道:“你们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萍儿没有死,她亲眼见证了那些恶徒的罪行!”
霎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少女犹带泪痕的脸上,神色各异。
薛惊鸿的脸庞狠狠抽搐了一下,恨不得把那吴亮变活过来,再一刀砍死。
“连个小姑娘都搞不定,老二真是有眼无珠,交得什么狗屁朋友!”
薛惊鸿肚子里骂娘也无用,萍儿已经当着众人的面,含泪控诉吴亮一党的暴行,并且直接将矛头指向他本人。
“吴亮是薛乘风的走狗,而薛乘风,尽人皆知,正是你薛惊鸿的弟弟!”萍儿眼中含泪,怒视薛惊鸿,说出来的话锋利如刀:“你一味袒护吴亮,却对江公子咄咄相逼,字字指鹿为马,声声欲加之罪,莫不是因为令弟牵扯其中,打算掩盖真相,徇私枉法?”
薛惊鸿脸色难看之极。
现在不光路人群情激奋,就连身后的黑甲卫,也不时朝他投来一道异样的目光,嘴上不说,心里却对他这个顶头上司袒护吴亮的做法不以为然。
这与派系无关。
哪怕作为自己人,那吴亮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人渣,根本不值得同情。
“为了这么一个人渣,损害自己多年来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威信,值得吗?”
薛惊鸿的心中,亦有悔意。
“早知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当初就不该救那个混蛋!”
深深吸了口气,薛惊鸿努力冷静下来。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说破天去也无法替吴亮翻案,只会越描越黑。”
他深知众怒难犯,只得放弃替吴亮洗脱罪名,却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江上云,沉声道:“吴亮一事,是我识人不明,受了他的蒙骗,然而要塞非比宗门,行事自有法度,谁也不能乱来,你江上云,一非城卫军官,二无执法权限,怎能当街杀人?哪怕杀得是个恶棍,也是违法行为,必须治罪,跟我走一趟吧,念你初犯,从宽处置,在牢里好好反省,一个月后,还你自由。”
坐牢一个月,看上去是宽大处理,然而江上云却听出薛惊鸿的言外之意。
一个月后,便是他与薛乘风决斗之期。
若身陷囹圄,忍饥挨饿,严刑拷打,撑到出狱之时,恐怕只剩半口气,马上去跟薛乘风决斗,十死无生。
哪怕薛惊鸿不在牢中搞鬼,这一个月也休想安心修炼,修为难有寸进,此消彼长之下,待到决斗之日,薛乘风自是稳操胜券。
既然已经看穿他的险恶用心,江上云当然不会任他摆布,冷笑道:“我不是城卫军官,但我是天道宗门下,替天行道,是本派宗旨,亦是本人的行事准则,吴亮丧尽天良,铁证如山,我杀他便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何罪之有?别以为穿上军装,你们就高人一等,城卫军同样隶属天道宗,同样以替天行道为宗旨,难道城卫军的法度,还大得过天道宗的信条?”
他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