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温馨的时刻,江东流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你这个自不量力的小子,不要以为打败江松就可以自鸣得意,跟薛家大少比,你给人家提鞋都不配!看在大哥和小雪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如果你能在族会比武中获得冠军,我便不再插手此事。”
江铁城怒道:“老二,小云年方十三岁,修为不过聚气八重,你让他与那些比他年长五六岁的辟海期武者争夺冠军,根本就是强人所难!有本事你从江家找出一个比小云强的同龄人。”
江东流顿时语塞,一时间,他还真找不出来能够稳胜江上云的同龄人。
他那一双儿女,江千帆和江心月,皆是江家首屈一指的天才,在他看来当然比江上云强得多,可女儿跟江上雪同龄,儿子就更大了,委实不便拿出来跟江上云比较。
这时,江上云趁热打铁,提出一个令众人大吃一惊的建议。
“二叔,明日族会大比,我不敢夸口夺冠,但前三应有我一席之地,你敢不敢就此跟我打赌:如果我输了,自愿离开江家,终生不再踏入江家大门一步;如果我赢了,雪姐与薛家联姻一事休要再提,并且从今往后,你不得插手江家事务,所有权力归还我爹。”
江东流闻言愕然,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无论怎么预测,族会大比前三名必然是江上雪、江心月和江千帆等辟海期天才,哪里轮的到他一个聚气后期菜鸟虎口夺食?这小子哪儿来的底气?
江东流沉吟一声,徐徐道:“打赌我不怕,就怕你们一家三口在大比中玩猫腻,操纵比武分组,合起伙来坑我。比如你们姐弟俩分在同一组,你姐替你保驾护航,最后故意输给你,保送你进入决赛,岂不是可以轻松赢下赌约?这种圈套,我可不敢上。”
江上雪一听这话,立时柳眉倒竖,凤眸含煞:“二叔,如果你担心作弊,我倒有一个建议,干脆把我和江心月分到同一组,小云和江千帆也划入同一组,如此一来,我和小云若想晋级决赛,必须击败你家那两位,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明日族会比武,不单小云争夺前三,我亦誓必夺冠,二叔,你敢不敢赌!”
话说到这份儿上,几乎一切因素都对自己有利,江东流再无任何顾忌,朗声大笑:“好!赌就赌,我还怕你们两个小娃娃不成?别人慑于家主威压,不敢跟你们姐弟俩动真格的,我家心月和千帆可不会放水,大哥,今日赌约你为我们做个见证,明天走着瞧。”说罢,扬长而去。
还不等他走远,江上雪一脚踹翻方才他坐的那把椅子,怒不可遏道:“这个老狐狸,明明自己满肚子阴谋诡计,竟还讽刺我们搞暗箱操作,真是小人之心!”
“小云,你不该冲动的!”江铁城扶额叹气,“你二叔是故意激你,你答应跟他打赌,就是上了他的当。”
江上云淡然道:“无所谓,他想算计我,我何尝不是在算计他,定下这个赌局,有他后悔那天。”
江铁城闻言不由愕然。他知道养子这一年来进步很大,可聚气八重的实力,似乎还不够格说这种狂话。
江家年轻一代,并不缺少辟海期的天才,比如江心月和江千帆便是其中的翘楚,实力甚至不在江上雪之下。
江上云要杀进前三,江心月和江千帆,他至少要淘汰一个,怎么看都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江铁城实在想不通,他哪来得底气与江东流对赌。
……
啪!
书房里传来破碎声响,吓得丫鬟面无人色,噤若寒蝉。
这时,一位高大英武的少年走进来,觉察到书房里压抑的气氛,低声问那丫鬟:“怎么回事?”
“回帆少爷,老爷不知为何发起脾气,摔了茶碗。”
江千帆脱下雪熊皮斗篷,交给丫鬟,摆了摆手,道:“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丫鬟快步退出书房,悄然关上房门。
江千帆亲手斟了碗参茶,捧到父亲跟前,笑道:“爹,大过年的,犯不着跟那个野种怄气,喝杯茶,消消气。”
目光落在儿子脸上,江东流脸上的怒色不由淡了许多,接下茶碗啜饮一口,道:“千帆,你是没有亲眼看见,那江上云,在天道宗混了一年,呵呵,还真是长出息了,狂得没边,竟然要跟我打赌,踩着你出风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江千帆闻言,眼中闪出怒色,笑容里亦透出一股寒意,淡淡道:“这件事我听说了,江上雪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主动提出将她的宝贝弟弟跟我分在同一组,看来是把我江千帆当软柿子了,明天演武场上,我会让江上云尝到以卵击石的滋味。”蓦地握紧拳头,掌心传来一声刺耳的空气爆鸣。
江东流放下茶碗,正色道:“江上云这小子,不简单,今天他与江松决斗,激战百招不落下风,最后出其不意,将之击杀,你可不要太过大意。”
江千帆无奈的笑笑:“爹,你老人家这是怎么了,江松不过是我手下一个小小的十夫长,就凭他那两下子,连我一招都挡不住,你拿他当准绳,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