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铁城吃了一惊:“雪儿,此话当真?”
江上雪正色道:“女儿所言,皆为亲眼所见,字字属实。”
江铁城心头稍安,站起身来,对已经在大厅中央对峙的江上云和江松道:“比武开始!”
话音未落,江松便迫不及待拔出佩刀,却是一口城卫军制式军刀,刀锋狭长,略带弧度,宛如一泓雪亮的新月,散发出一股慑人的寒意。
持刀在手,江松回想那些与雾狼殊死搏杀的日子,胆气倍增,双眸亦如刀锋,冷冷凝视对面俊美柔弱的少年,一股凛冽煞气,自他身上散发出来,仿佛周围的空气亦随之凝固。
“刀气凝煞,江松这一年来在军中历练,没有白费功夫。”江东流微笑赞道。
“煞气?看来你这口刀,斩杀过不少魔兽。”江上云淡淡道。
“何止魔兽,江洋大盗,我也杀了不少,”江松傲然冷笑,“倒是你那口剑,可曾见过血?”
“见没见过血,你很快就知道。”
刚剑尚在铸剑坊,江上云随身佩戴的还是那口青锋剑。拇指一挑绷簧,长剑伴随锵的一声清吟,似有灵性一般弹出剑鞘,落入右掌。
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威势,随之辐射出来,与江松的煞气分庭抗礼。
江松先是面露讶异,旋即恢复傲然之色:“难怪你敢主动向我发起挑战,原来领悟了剑势,不过很可惜,领悟剑势的武者,我在军中见得多了,同等修为下,无人能够胜我,想靠剑势压制我的气势,你打错了算盘!”
话音未落,蓦地踏出一步,刀随人走,挟浑身煞气,劈向江上云。
江上云神色不动,身后蓦地浮现一轮金色光晕,隐呈龙象之姿,手腕一抖,青锋剑凝聚千斤力道,却又举重若轻,在空中挥洒出一朵璀璨剑花。
锵!
刀剑相交,火星迸射。
江上云与江松各退了一步,初次交锋,平分秋色。
江松挑起眉毛,眼中闪出一抹异色。
“能够硬接我七成功力一刀,看来你的确有点能耐,不过,这还远远不够,再接我一刀试试,血战刀法第一式——斩首!”
唰!长刀划过一道诡异弧线,斩向江上云颈侧,刀锋所过之处,空气震颤悲鸣。
这一次,江上云没有招架,身形一晃,弹出三条残影,宛如百合绽放,身法美不胜收,本尊却悄然隐去。
江松一刀斩在残影身上,气势丝毫不减,顺势一刀横拖回来,恰好格挡江上云反手刺来的一剑。
又是一声金铁交鸣,江上云退出一步,持剑而立!
江松这一刀已然使出十成功力,硬接江上云一剑脚下纹丝不动,嘴角掀起自信的弧度,蓦地冲上前去,挥刀狂攻。
人阶极品“血战刀法”以臻大成境界。每一刀都饱含狂暴的力道,大开大合,气势如长江大河,滚滚奔腾,永无止境,不将对手劈倒在地,决不罢休!
江上云面对江松这套攻势凶猛的刀法,一时间似乎找不出破解之策,索性采取守势,辅以轻灵飘逸的身法,倒也打的有声有色,不露败相。
江铁城在一旁观战,看得目不转睛。刚才听女儿吹嘘江上云斗狼王,斩雪熊,言辞太过夸张,实在无法令他信服,如今亲眼目睹江上云与江松斗个旗鼓相当,不由颇为意外。
回想养子从前弱不禁风的样子,越发觉得不可思议:短短一年便有脱胎换骨的进步,就算最后输给江松,他也很满意了,毕竟两人之前差距太大。
江东流和管家江洪,则是脸色渐变凝重。
两人原以为江上云的修为,全靠丹药催谷而来,对上经受过严酷军事训练的江松,根本坚持不了几个回合,现在方知低估了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他的身法飘逸灵动,剑术老辣沉稳,与修为胜过自己一重的江松激战数十招,虽是守多攻少,却也没有露出败相,如此僵持下去,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江上雪的眼中同样有意外之色。她并非为弟弟的出色表现意外,而是不懂他为何故意藏拙。
交战至今,看似激烈,仿佛双方实力旗鼓相当,然而她却心知肚明,江上云最多使出五成实力:龙象伏魔功仅仅催发至第一重,迷踪步也只化出三条残影,剑术只用天道九剑,拔剑术和刚之奥义则压根不曾动用。
“明明有秒杀江松的实力,却装作与他实力相当,陷入缠斗,小云到底打得什么主意?”江上雪心头笼罩疑云。
激战中的两人,刀剑频繁碰撞,意志亦在激烈交锋,稍有不慎露出破绽,便会酿成杀身之祸。
苦战数十回合,江上云神色不变,江松脸上却是杀气渐盛。倾尽全力,始终无法压倒被他视为废物的江上云,这让他的自尊心有些受伤,恼怒之下,攻势越发狂野。
恰在此时,异变陡生——
锵!
江上云硬接江松一刀,旋即飞退数步,反手拄剑撑地,左手掩口,剧烈咳嗽,表情显得有些痛苦。
他因早产先天不足,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