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个月悄然而过,已是春深似海,柳絮飞扬。宝山他们商量着若这个周末再放假,就回家走一趟。因为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这个时候农活也较多,与其光在这里图个穷自在,还不如回家帮帮父母,至少也该告诉他们厂子现在的境况。
这帮年轻人终于成熟了“一回”,而宝山还有一个小私心,这么长时间了,工作、手机一样也没落实,他要赶紧去跟香兰解释。然而想不到的是周五一上班,厂长便宣布了一个使人振奋的消息:“再过几天就劳动节了,这周咱就不休息了,抓紧把手头的活处理一下,咱也乐他个七天。不过大家伙别担心,等节后咱们厂子一切转入正轨。”
“呵,咱什么时候成国营单位了?以前这样的节日也只是象征性的一天假,别说平时的周末了。”不待厂长说完,工人们便交头接耳,窃窃而论起来。
厂长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今天就把欠大家的工资结了,虽然比往年少了点,但我保证等一切就绪,我会给你们如数补上。”厂长的这番话更使大家欢欣鼓舞,信心满满。宝山更是喜上眉头,香兰的工作今年崩指望了,但手机的事总算能实现了。说真话,宝山心里其实并不愿让香兰出来工作,尤其是和他在一起。工作的事不是不可能,就他们厂来说虽然也招女工,但都是就近招,因为厂里不提供女工住宿。但凭他精湛的技艺,厂长的赏识,破个例应不难,可他不知怎的,浑身上下也寻不出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下午一下班,宝山和小虎便把晓梅刘燕喊了出来,绘声绘色地向她俩表演了一番。谁知她俩也笑道:“真巧,怎么和我们主任说的一样啊。”
小虎说:“要不说天下乌鸦,不,应该是天下老板一颗心。”
几个人哈哈大笑。小虎又说:“今天天气不错,心情也好,关键是口袋又鼓了,咱再去那家小酒馆搓一顿吧?”
宝山他们抿着嘴盯着小虎笑而不语。小虎眨了眨眼,说:“什么意思?我请!”
“赞成!”几个人嘻嘻哈哈地又奔向了那条一提起来就让人流口水的小巷子。
这次自然没有了去年的郁闷,而晓梅自那次之后对酒似乎上了瘾,几乎不落后于对面的俩大小伙子,惊得刘燕直伸舌头。几个人边吃边聊,气氛欢快融洽。宝山说:“小虎,求你件事,咱晚走一天,陪我去市里买两部手机行吗?”
小虎笑道:“呵,什么时候变客气了?别说晚走一天,你多少天都行,只要燕子不反对。”
“去你的,”刘燕拧了一把小虎,又对宝山神神秘秘地笑道“宝山哥,你除非不买,一买就俩。那部给谁用啊?”
小虎笑道:“这不废话吗?,当然是给未来嫂子啊。”
刘燕一吐舌头:“我还以为是,”说了一半她又打住了,忍不住拿眼偷瞄了下晓梅,见她脸色不知什么时候已是由晴转阴,不禁又是一咧嘴。
宝山似乎还没察觉晓梅的变化,继续道:“比起你俩来,我们算落伍的了,要不是香兰,”刚说到香兰,不知谁的脚从桌底下踢了他一下,猛地会意,忙改口道,“晓梅也该买一部了。”
晓梅面无表情的说:“人家都有人送,我还是先省省吧,再说买了也没用,我给谁打啊?谁又打给我啊?”
几个人一时语塞。稍顷,还是刘燕打破僵局:“你也太没良心了吧,打给我啊,呵呵。”
小虎接着说:“就是,以后咱几个联系起来多方便。”
宝山也附和道:“要是有天分开了,我是说不在一处做工了,也不至于,”
“呵呵,”晓梅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地一笑,“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么紧张干嘛。”
“这么说你同意了?”刘燕大喜,“就依你的个性,早该别上了。”
“呵呵,你还真比别人了解我,我不是光等着捡便宜了吗,”晓梅瞥一眼宝山又道,“要是现在有人送的话,可以考虑考虑。”
刘燕和小虎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了宝山。宝山摇头一笑:“从小一起疯大的,当哥哥的送妹妹部手机怎么也讲得过去。”
晓梅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但旋即她微微一笑:“好,就为了咱们马上也能时髦一把了,再来一杯。”
几个人酒足饭饱,出了酒馆。街灯初明,月上柳梢,深春的夜晚,柔风送爽,冷热宜人。深春的月圆之夜,不由使人心生躁动,浮想联翩。小虎看了看时间还早,便笑嘻嘻地说:“宝山,天还早,你先送晓梅回去吧,我想和燕子随便逛逛去。”
宝山也笑道:“好,可别只图高兴忘了时间啊。”
“怎么会呢?”小虎刘燕冲宝山晓梅狡黠又暧昧地一笑,然后牵着手卿卿我我地向灯火深处走去。
望着两个人的背影,晓梅不觉竟有些走神。宝山碰了下她的胳膊:“呵呵,想什么呢?看你又喝了不少,快回宿舍吧。”
“没事,比上次少多了。”
“晓梅,别是上瘾了吧?”
“就是跟你俩在一块才喝上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