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只要开始掰着指头数,再慢也显得快了。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回家的时刻就真真切切到了眼前,心头的喜悦与激动自不必言说,志强一行人早早地便来机场候着了。
今天同样是“庄户人家”暂停营业的日子,似乎这已成了习惯,且同样也是将以一场婚宴而结束,新郎官便是谢健的那位出过国的好哥们。好哥们的婚礼自然由衷的高兴,但更有一种难言的滋味在心头。
婚宴才进行一半,谢健就已大醉,好像最近他酒量猛退,瞅着又不像是故意的。这帮好哥们知他有心事,却也爱莫能助,又担心他搅了大家的情绪,只好扶他去了楼上休息。丽娇便独揽起了全局。
虽然谢健知道丽娇早已对自己心有所动,但还是感觉若即若离的。即便他清楚丽娇迟早会跟他在一起,也有足够的信心,随着新年的到来,他却再也沉不住气了,苦闷至极,因为与爸妈的约定仅仅还有两天的时间。
昨天晚上爸妈打电话让他回家一趟。一进家门,瞅两人各占着一个沙发,脸均耷着老长,知道爸妈已不能再忍了。尽管他们嘴上说不再管他的事,做父母的有几个能狠下心的?仍旧是东一个西一个的给儿子往家拽。谢健还是我行我素,只是象征性地跟人家见个面后,就再没了下文。所以进屋后,他只管立在那儿像个犯人一样的等候审讯。
谢健爸似乎都懒得再看儿子一眼了,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片刻,谢健妈干咳了一声说:“明天是给你介绍的最后一个,也是条件最好的一个,也是你最后的机会。再不答应,明年就把饭店租给别人,没有商量的余地。”
谢健抬头瞅了妈一眼,嗫嚅着说:“妈,您们能不能别把这事跟饭店扯一块?”
“怎么就不能扯一块?就这还压不住你呢?”谢健爸把烟屁股一丢,“你妈说得对,跟你这样的就没商量的余地!”说完气呼呼地进了卧室。
谢健妈放缓了语气,说:“孩子,这个真的很不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再说你都多大了,谁家的闺女就这样在家放着专等着你啊?该回头了!”
“可我明天真没空,十几桌呢!”
“志强,你别以为我跟你爸什么都不知道,你心里想得什么,我俩比谁都清楚。”谢健妈拍着沙发道,“妈就纳闷了,人家剩下的东西,你还能嚼出什么味来?”
谢健不满地看着妈,说:“妈,您这话也太难听了吧?什么叫人家剩下的东西?”
“噢,这会儿嫌妈说话难听了?好话跟你说了一大筐了,你听过一句吗?你明天没空是吧?那我就拉下脸跟人家说说往后拖一天,这样行了吧?祖宗!”谢健妈愤愤地站起身也进了卧室。
谢健真的快被爸妈、丽娇还有自己逼疯了。这会儿他躺在楼上的小屋里,爸妈的话与下面喜庆的喧哗声,交替在耳边纷扰,搅得他心烦意乱,情绪糟糕透顶。醉确实是半真半假,因为眼看着好哥们一个个都成了家,而自己似乎至今“八”字还没一撇,哪里还有什么心情与他们打闹,陪他们强颜欢笑。他觉得自己已没有时间,妈说得对,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而今天更是他与丽娇最后的机会,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放过,错过。
就这样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楼下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因为是最后一天了,两个大厨要赶车,便差一个学徒去了楼上。谢健听得有人叫门,知道婚宴已结束,忙翻身下床来到楼下,见大厅里已打扫得干干净净,工人们正围坐在一块“嘻嘻哈哈”地闲聊呢。再往吧台一瞅,发现丽娇似睡非睡地伏在那儿,好像喝了酒的样子。
丽娇确实喝了点,平生第一次,却是被谢健的几个好哥们在婚宴快结束的时候,硬生生地灌下的。起初还觉没怎样,当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就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了。然而竟也觉得很美妙的感觉,只是不知道为何,眼皮却打起了架,头歪在吧台上便睡着了。
谢健瞅这情形,其他人的工资今天是没法结了。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丽娇披上,而后好歹地把两个大厨的工资给清了,接着又非常抱歉地告诉其他人明天再来取。无所谓了,反正都是本村和附近村的,工人们一哄而散。饭店里又一次只剩了谢健与丽娇两人。
几乎同样的时间,同样的情景,谢健忍不住一阵狂喜,一颗心更是“扑通扑通”狂跳不已。他关好店门,悄悄来到丽娇身后,弯腰环住她温热的身子,脸轻轻贴在她背上,极轻柔地说:“丽娇,我知道你跟我一样装醉,是吗?丽娇,这是咱俩最后的机会了,说什么我也不能再放手了。你知道吗,我真地撑不住了,都快发疯了!”
“呵呵,什么发疯、不发疯的?你还没,醒酒吧?”丽娇迷瞪着着眼睛说,“你好重,压得我,快透不过气了!”
谢健站起身,拉起丽娇拥入怀中,一边用下巴不住地蹭着她的头发,一边说:“这样舒服了吧?丽娇,我不能没有你,我知道你也一样需要我。”谢健的双唇逐渐下移,动作逐渐加大。
丽娇闭着眼任他一遍遍亲吻着,并不拒绝,她也无力拒绝,此刻她似乎更想要眼前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