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日子总感觉飞一样,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八。今天是饭店承接的最后一场婚宴,也是饭店暂停营业的日子。乡下人再富裕的人家,也不会跟城里人那样去饭店吃年夜饭,除非有特殊情况,正月十五之内是不会有人舍得进饭店的大门。虽然路上的车辆依然繁忙,但已经很累了,也赚足了,主要是过年了嘛。所以该歇得时候就要歇,钱不是一天赚得,若依着干,永远也没个完。
昨晚纷纷扬扬地飘了一夜大雪,有了这场及时雪,年就有了味道。“庄户人家”的门口高挂着的大红灯笼,张贴着的大红喜字,在雪地映衬下更显得喜庆气氛尤为浓郁。又见证了一对新人喜结良缘,并且是今年最后一对,饭店里每个人都很兴奋。唯独谢健似乎心里有些失落落的,其实每次面对这样的时刻,他心里总会五味杂陈。往往婚宴一散,他便独自喝闷酒,直至晕晕乎乎,思绪麻木才罢休。
由于这场雪的原因,婚宴虽热烈但还是早早地结束了。先打发走了急着赶车的两位大厨,剩余人齐下手把饭店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而后逐一领了工资,欢天喜地回家了,偌大的饭店里就只剩了丽娇与谢健两人。
此时天已擦黑,丽娇的账目还没理好,小红前几天就辞了工作去忙她的事情了。瞅着已到了晚饭时间,丽娇边收拾账本边说:“一时半会儿还弄不好,我拿回家吧,明天再给你送过来。”
谢健笑说:“急什么,你慢慢弄,我去炒几个菜。”
丽娇忙说:“哎,炒什么菜啊!我回家吃去。”
“以前不都是吃了晚饭才下班的吗,有好多没用上的,别浪费了,呵呵。”说着谢健已进了厨房“叮叮当当”地忙活上了。
“你还真去了,”丽娇追进厨房,“以前是以前,不光我一个啊。”
“哎呀,这有什么,谁不知道你在弄账啊。”谢健说,“再说,就为你这么辛苦,我还不该请你一顿啊?都是现成的,很快。”
“随你吧,我也是省一顿算一顿了,呵呵,”丽娇还是觉得就他们两个人有些扎眼,便说,“那也该把你爸妈叫来一块吃。”
“快别提他俩,一提就上头,我躲还躲不及呢。”
“过年你也不回家?”丽娇笑说,“其实也不能怨你爸妈唠叨,你也该定性了。”
“哟呵,你别是我爸妈派来的卧底吧?”谢健把炒好的菜递给丽娇,“不说这个了,吃饭!吃饱了暖和。”
丽娇说不过他,只好乖乖地坐了下来。谢健从吧台上拿过一瓶酒,问丽娇喝不喝。别说丽娇从来没沾过,就是会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喝,她对谢健还是存有戒心的。而谢健也是故意逗她,只管自斟自饮起来。可他却不怎么吃菜,喝一口就对着丽娇莫名其妙地笑。丽娇把脸一沉:“你有病啊?再这样,我可走了。”
谁知谢健笑得更厉害了,说:“呵呵,谁有病啊?看看也不行啊?呵呵。”
“不行!天天在一块还有什么好看得?瞅你那样,还让人吃饭不?”
“怎么,你看着我饭也吃不下啊?我就这样讨厌?呵呵。”
“嗯,差不多!”丽娇把筷子一撂,站起身就要走。
谢健赶忙把她按住,说:“还真生气了,开玩笑嘛。好好,我先一边去,你吃完我再吃。”
丽娇瞅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也“扑哧”笑出了声:“快吃吧,一会儿都凉了。”
丽娇虽然知道谢健是在故意逗她,还是想尽快地离开。她匆匆扒了几口饭,便重新回到了账本跟前,再不理他一眼。不知过了多久,觉得有些冷意,才想起身去暖气旁热热手,却觉有人从身后给她披上了件羽绒服。她猛地站起来回头观看,谢健正立在那儿冲她傻傻地笑着,不觉心里涌起一丝暖意。她把羽绒服脱下仔细打量着,说:“这谁的?挺好看的,好像还是新的?”
谢健笑说:“别管谁的,穿上暖和再说。”
“那我可不客气了,”丽娇边说边又把羽绒服穿到了身上,“哟,还挺合适,到底谁的啊?”
“谁穿得合适就是谁的呗!”谢健往前移了一步,“别说啊,这颜色和你很般配嘛,呵呵。”
“是不是你买得?什么时候买得?你真够贼的!”丽娇早已猜出了衣服的来历,“多少钱啊?现在就给你。”
“这也骗不了你。钱不钱的先穿着吧,不是看你冷吗?”谢健狡黠地笑道,“你又不嫌晚了?快弄吧,我先睡会儿去,呵呵。”
丽娇看着谢键的背影,摇摇头无奈地一笑,赶紧又坐了下来。约莫一个小时左右,终于理清了所有账目,她使劲伸了个懒腰,心想总算弄完了,一分钟也不能呆了。站起身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腿,刚要脱下羽绒服,却有些不舍了。这可是梦寐以求的东西啊!每年春节去城里买衣服,总会去羽绒服卖场转上一圈,每次也都是饱饱眼福而已。因为实在是囊中羞涩,下不了狠心。稍微看上眼的就要一二百元,太次的又不想穿,所以一到过年这几乎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丽娇正在那儿兀自纠结着,忽觉一双有力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