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这,丽娇爸才坚决反对闺女与谢健交往。丽娇也听从了爸的意见,若不然早被谢健追到了手中。这小子至今还没有对眼的,尽管身边不缺女孩子,却从未对谁动过真心。为这,谢健爸妈除了干着急,也别无他法,只能是认为儿子缘分还未到。村人们对此却只是觉得他花,玩心不退,再没有其他。
丽娇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去年跟志强在他这儿定亲,谢健喝得酩酊大醉,还差点失言,弄得她很尴尬,甚至心里竟还有一丝丝隐痛。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谢健整日里油头粉面,放荡不羁,一副花花公子的德行,而且对女孩子就像换衣服一样简单随便。即使她爸不提醒,她也没信心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这样的一个人。说实话,今天要不是她心里也没底,没经过这“大阵势”,她也不会想起他。看来,什么样的人都有用得着的时候。
刚开始去的时候,虽然是有求于人,但两个老人在后面始终绷着个脸。丽娇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瞅爸和“公公”的样子,也不敢与谢健多说半句废话。谢健知道他们对自己有成见,他不在乎,整个村子的人不都这样吗,明里不敢怎样,背后还不知怎么败坏他家里人呢。第一次与朝思暮想的人这么近距离地靠在一块,已经很知足了,他只管一路把车子开得飞一样。
等顺利地把钱取出来后,几个人心情放松了许多,尤其是两位老人。您看他俩在后面不时窃窃私语,眉头舒展的就如银行里那些职员的衣服,看不出一丝褶皱。五万块提在手里,沉甸甸的,心里也觉得踏踏实实的。尽管先要还掉债务,可俗语讲“无债一身轻”吗。再说,往后钱再来,就是自己腰包里的了,没有理由不开心啊。
谢健瞅他俩那高兴劲,便放慢了车速,丢了两盒“白将军”过去,笑说:“叔,您俩抽着解闷。”
两亲家一瞅这烟,忙说:“哎,我们可抽不惯这,白瞎了。再说应该请你才对,可我们这烟你更抽不惯,呵呵。”他俩嘴上虽这样讲,烟却进了各自的口袋。
丽娇回头看到他俩的囧样,忍不住“扑哧”一笑:“不许抽啊,天这么冷没法开窗子,我可受不了,主要不安全。”
“没事,抽吧,哪有这么严重,呵呵,”谢健又把车速放慢了些,“叔,跟您俩商量件事,行不?”
“嗨,这孩子还客气了,”丽娇爸说,“什么事直说呗。”
“您们也知道,一进腊月咱乡下结婚的就多了,我那里现在正缺人手。我看丽娇也没事干,就想着让她去帮我两天,等忙过腊月去,干不干就随她了,您们俩能同意吗?”谢健觉得这样还无把握,忙又说,“我给她高工资。”
丽娇拿眼瞪着他,像是在责问谢键:你突然地说这个,也不征求我的意见,什么意思嘛?谢健只管开着他的车笑而不语。
丽娇爸寻思了片刻,说:“高工资不高工资的放一边,去帮你两天也行,可就这个腊月啊。”说完又问亲家,“大哥,你不反对吧?”
志强爸心想:你这不废话吗?你做亲老子的都答应了,我一个“外人”还能说什么?不过他也理解亲家的难处。丽娇弟弟还在读大学,一年光学费就够他忙得了,这回儿子出国他又多少给凑了点,手头比自己还紧巴。志强出国后就不让丽娇出门了,两边没个年轻的在家也不行。人家谢健这算是亲自把钱送上门了,不去那才叫傻。想到这儿便笑说:“有钱赚是好事,别说还是在家门口,又都是自己人,好啊。”
谢健看两位老人都松了口,心里甭提多兴奋了,说:“就这么定了,明天就让她去。”
丽娇依旧斜着眼瞪着谢健,笑意却也止不住露在嘴角,暗说:这谢健还真是鬼!但她似乎也没什么好说得。本来她答应了志强,再闲不住也不能去谢健那儿,可这半年多来她真的是坐不住了。弟弟每年要那么大一笔钱开销,快把爸压得透不过气了。虽说志强出国混大钱了,再怎么说也是别人家的。何况今天这些钱也只够还账的,再寄来的还要留着盖房子结婚等等。
唉,远门出不去,可家门口就放着一现成的工作,却又只能眼巴巴干瞅着。谁知正悄悄打算着过了年,说什么也要去城里找份工作干呢,想不到谢健这小子又弄了这么一出,更想不到爸和“公公”竟还一致通过。早知道这样,志强一走我就该去。而且饭店刚开始招工时,谢健第一个就问得她,可她一口便回绝了,因为那会儿志强与他正顶着呢。现在好了,与志强亲已定,还帮他凑钱出了国,谢健应该死心了。就算他另有企图,干完这个腊月就拉倒呗,何况人家这样帮忙,不好再找借口了。
腊月里确实是乡下人最清闲的时候,娶媳嫁女的扎着堆,整天“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不绝于耳。谢健的小饭店所承办的婚宴一直排到了二十八,就这还推出去了不少。
看来谢健并没撒谎,可瞅着也不缺她这一个啊?而且厨房里还多了几个小学徒,又机灵又勤快。不管那么多了,既然来了就凑合着干两天吧。反正是他执意要自己来的,他有钱没处花,咱可等着用钱,就当替他解决解决困难吧,呵呵。
丽娇心里虽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