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护士却不知就里,忙坐下来轻轻拍打着兔女的肩膀安慰:“别太伤心了,毕竟你还这样年轻,刚才你喊的那个铁蛋哥是你丈夫吗?他现在在哪儿?这事应该赶紧通知他。”
一听到铁蛋哥的名字,兔女蓦地止住了哭声:“对,俺要去找铁蛋哥,不,刚子哥。”说着就要下床,此刻她也不知为何,就跟中邪一般,就是想要见她的铁蛋哥。
“你不能出去,刚流了产,又受了伤,身子还这么虚弱,”护士紧紧按着兔女,“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帮你去找他。”
“不,俺要亲自去找他,亲自去找他!”此刻的兔女身子软的就像一团棉花,哪里能挣脱开护士的双手,“刚子哥,刚子哥!”
两人正僵持着,门开了,刚才出去的小护士引着一位中年模样的女警官进了病房。
“怎么了这是?”女警官看见这一幕忙跑到床前。
护士说:“她知道孩子没了,情绪有些激动,吵着要去找她的铁蛋哥还是刚子哥什么的。”
女警官说:“难道省城里有她的家人?如果有事情就好办多了。”
兔女或许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不再做无谓的挣扎,歪着头闭着眼靠在床头上,谁也不再搭理。
女警官见状说:“你们俩先出去吧,人多了或许更不好,有事我再去喊你们。”
两个护士点点头出了病房,随手带上了门。
病房里重归于安静。
女警官望望似乎睡着一样的兔女,微微摇了摇头,而后用手轻轻拭着兔女眼角的泪痕,没想到兔女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铁蛋哥!”
女警官柔声说:“孩子,这个铁蛋哥是谁啊?你的丈夫还是你的哥哥?”
兔女刚才感觉那只手好温暖,像铁蛋哥又像娘。她望着眼前这位一身笔挺警服,干练威严又满是慈爱的女警官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更有一种有所依靠的安全感,嘴巴嗫嚅了半天,最后还是不如眼泪来得快。
女警官觉察到兔女微妙的变化,拍拍她的手,起身端过水杯给她,说:“先喝点水,慢慢讲。”
兔女眼泪汪汪地接过水杯,扭过头,把口罩往下一拉,大口大口喝起来。从来没觉得世上会有这么美味舒爽,沁人心脾的东西。一大杯水下肚,兔女如久旱逢甘霖的野草,瞬间就鲜活了许多,心情好像也没刚才那样沉重了。她放下水杯,重新戴好口罩,却怯生生地望着女警官,千言万语似乎不知该从哪里开口。
女警官微微一笑,说:“孩子,不如就从你是怎么上了那两个人的车开始讲吧,”说到这儿,女警官眼圈一红,“你知道吗,昨天为了追赶逼停犯罪嫌疑人的车子,我们有位警察都受伤了,也在这医院,现在还昏迷着呢。可那两个犯罪分子死活不承认是人贩子,说是好心帮你,被你误会,是你自己趁他们不防备跳下车的。所以,你要暂时抛开其他方面的顾虑,好好跟我们配合,好让这两个犯罪分子早日得到法律的严惩,不然,还会有像你一样的女孩子被他们诱拐的。”
“他们就是人贩子,他们胡说!”听女警官这样说,兔女急得又落开眼泪了,“那位警察不会有事吧?奶奶从小就说俺是扫把星,走到哪里都会害人,真一点不假!”
女警官边给兔女擦着眼泪边说:“傻孩子,这个也能信啊?这不都是他们造成的吗。别哭了,快跟阿姨讲讲,我们怀疑他们还有同伙,所以这个案子要趁热打铁。”
面对这位母亲一样的女警官,兔女终于鼓起勇气敞开了心扉,甚至如何被小六子侮辱一事也没隐瞒。
女警官一边听兔女讲述,一边不停地做着笔录。当她听完兔女声泪俱下的哭诉之后,除了深深的同情和对小六子、人贩子等人的痛恨不齿,也有兴奋,她对兔女说:“你说的那瓶水是这个案子的至关重要的线索和证据,应该还在车上。”
“嗯,俺把它丢到车座位底下了,他们俩光顾着逃了,肯定忘了那瓶水。”兔女眼里放着光。
女警官又说:“还有,孩子,那个小六子我们也要把他绳之以法,替你讨回公道!”
兔女急道:“不不!”
女警官说:“这个时候了你还顾虑什么?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那些不法分子有机可乘,心存侥幸,不能就这样让他们逍遥法外。”
兔女恨恨地说:“不会的,俺想亲手把他给杀了!”
女警官说:“我想起来了,你身上揣的那半把剪刀就是用来报仇的?又犯傻了吧,白跟您讲那么多了。你也是算是有文化的人,怎么有事情不先想到法律呢?你要真杀了他,法律能饶过你?本来你是受害者啊!”
兔女低头说:“就算是把他抓了,可您看俺眼下这个样子,一张鬼脸不说,还被人糟蹋,俺还有脸再活下去吗?更没脸见刚子哥,俺就是要跟他同归于尽。”
女警官摇摇头,握住兔女的手说:“孩子,阿姨知道你心里苦,可人活在世上不只是为自己。这会儿你爹娘、你奶奶,弟弟妹妹,还有你的街坊邻居们肯定在满山满野地找你呢。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