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的时间只一眨眼就过了,兔女家却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全家人的努力下,原先破旧的院落已是焕然一新,根子也换了一辆能拉更多货物的骡车,招弟小宝的学习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尤其招弟在今春举行的全镇数学竞赛上获得了第一名,不但得到了“丰厚”的物质奖励,还有一张崭新的大团结,这可是一个壮劳力拼死拼活一天才能赚到的啊。
所有这一切都被村人看在眼里,满满的艳羡。而翠凤对家中这些让人称道的变化似乎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每日里拧着个眉头,这样不行那样也不成,“乒乒乓乓”,又摔又砸,动不动就一通火,谁也不能让她称心。
兔女觉得娘变了,但她理解甚至还有些可怜她。已经成人且善解人意的她知道娘变成这样,不是因为她的身体迟迟不能彻底康复,多半是因为爹的缘故。
这两年根子明显的回家晚了,有时甚至整夜不归,每次翠凤问起总说是在赶活。一次两次还可,然而时间一久也难免使人起疑心。翠凤知道自己的身子不中用,而男人又值虎狼之年,可她也真的不知该咋办才好。然而明知道男人在外面与人相好,做老婆的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的委屈甚至羞辱谁又能理解,于是满腔怨恨便发在了别处。
根子娘也不糊涂,一有机会便拿话敲打儿子,可根本不起作用,她也无其他办法,更不知该咋样劝解媳妇,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兔女也不知道娘和爹这样下去,究竟何时才是个头。唉,日子好了,咋还有这么多烦心事啊?
还有铁蛋哥,这两年来每到周末再也不心急火燎地来找她,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埋进书本里,几乎成了书呆子。他说他要苦读两年,争取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为他,也为她。还要她坚持,忍耐。
铁蛋哥的话让她很感动,可感动之后就又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梦而已,她认为铁蛋是在故意疏远她。可她不怪他,她比谁都清楚他和铁蛋不会有啥结果,而且清晰的让人害怕。然而无论再怎么明白,却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份情感更是愈来愈浓烈。
但不管如何地想念,只要铁蛋哥不来找他,她是断不会去寻他的。她似乎比任何人都希望她的铁蛋哥能飞得更远,她不想打扰他的学习,更不想再因她而给他制造麻烦,无端的连累他。
眼瞅着再过半月就要高考了,然而这个周末的一大清早铁蛋便把兔女约了出来,这让兔女又惊讶又生气:“刚子哥,不是都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吗?关键时候你不好好复习,又该挨训了。”
“俺才不信那一套呢,俺现在最需要的是放松。小玉,爬山去吧?”俩人不知从何时起都不在喊小名了,难怪,都成大人了吗,且两人的小名也实在拿不上台面。
“好啊,好久没爬了,俺正好有空。”兔女也很兴奋,“俺大娘知道不?”
“知道,知道,俺对她讲现在俺最需要的是你的鼓励,呵呵。”刚子笑道,“快点,趁凉快。”
正值盛夏,山野里一片蓊郁葱茏。昨晚刚落下一场大雨,天蓝蓝,云悠悠,处处泉水叮咚,溪水欢腾。一路野花扑面,蝉鸣蝶舞。铁蛋与兔女双双被这美景所陶醉,说说笑笑,追追打打,不觉便爬上了山顶。等寻至老地方,又大呼小叫了一番后,铁蛋不管不顾的四仰八叉地仰躺在了光滑的岩石上,嘴里还直呼“痛快”。
兔女挨着铁蛋坐下,不由细细端详起他的脸庞:那眼动也不动的在看着天,双重眼皮便分外明显,又挺又直的鼻子随着胸脯的起伏,鼻翼一收一缩。好看的嘴唇上已长出了胡子,在阳光下显得毛茸茸的,配在这张微黑健美的脸上倒是恰到了好处。铁蛋哥已长成一个男子汉了。想到这儿兔女不禁一阵脸红耳热,但再想起小时候竟又忍不住“扑哧”笑了。
“笑啥?”正看着天空发呆的铁蛋听见兔女的笑声“忽”地坐了起来。
“谁笑了?俺没笑。”
“你在偷看俺。”
“哎呀,你再说俺不理你了。”兔女说着背过了身。
“好了好了,咋不经逗了呢?”铁蛋又把兔女扳了回来,“跟你说正经的,你知道俺第一志愿填的是啥吗?”
“俺咋知道?反正是你喜欢的呗。”
“俺填的是医科大学。”
“医科大学?”
“咋,你不喜欢?”
“喜欢,只要你喜欢的,俺一定支持。”
“呵呵,支持就好。”铁蛋一顿,“等俺毕了业更需要你的支持。”
“俺不明白。”兔女一头雾水。
“俺的意思是将来俺要亲自给你医治,要你成为世上最漂亮的女孩,”铁蛋揽过兔女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最美的新娘。”
兔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弄得不知所措,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成了一团,但旋即她推开铁蛋的手,慌慌地站了起来:“刚子哥,你今天咋了?尽说些离谱的话。”
“小玉,俺说的都是真话,咱俩也别在互相掩饰了,”铁蛋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