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的关心体谅她了。幸好兔女好像听从了刚来那晚她说的话,虽然到现在也不肯喊一声奶奶,但家里只要是她能插上手的活,原本就很勤快的她总是抢着去干,而且还干的有模有样。
按理说媳妇接近临产,屋里屋外的活计自然就落在了根子娘身上,但兔女的表现让根子娘感觉轻松了许多,若不然兔女清闲时又瞎想又抹泪,不知要挨多少白眼和谩骂了。有时候根子娘躺在床上寻思:俺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唉,要不是这张嘴,该是多好的一个闺女。
每逢小年,家家户户便要开始扫尘除垢了,辞旧迎新嘛。而且今天老天爷也作美,风和日丽。天空似乎也在呼应小年的气氛,干净的就如擦洗过一样,没有一丝云彩。即使有,兔女也没空痴想了,因为今天也正逢镇上的大集,爹和娘照奶奶说的带着妹妹,早早地赶着马车去集上置备年货去了,所以她要留在家里帮奶奶的忙。虽然娘问过她,她也真的想去,年根前的集上很热闹很好玩呢。可奶奶不会答应的,她不想为了她又让母亲挨骂,于是就很乖巧的说她不想去,她要呆在家里干活。
根子娘头上裹一块破手巾,拿一跟轻巧的木棍绑接在一把崭新的笤帚上,挨屋清扫蛛网灰尘,兔女则在后面负责擦洗桌椅橱柜和门窗,两个人从早饭后便忙活,快接近正午了,还没有清理干净,光是院子里扔的要洗的衣物床单等杂七杂八就好大一堆,让人眼晕。而儿子媳妇迟迟不见回来,根子娘沉不住气了,便咋呼兔女:“兔女,趁晌午暖和你先把那些衣服啥的洗出来。”
“哎,”兔女干脆地答应道,“俺先烧点热水去。”
“烧啥热水?”根子娘放下笤帚从另间屋探出头,“就那点柴火了,够你糟蹋的?”
也不知奶奶哪来这么大火气,吓得兔女一时愣在那里耷着头不敢吱声了。
“咋又不动弹了?”根子娘咬牙瞪眼得道,“去河里洗去,别弄的满院里都是水,滑滑擦擦的。”
兔女小声嘟哝道:“河里都冻住了,咋洗啊?”
“你不会砸开啊?”
“噢。”兔女小心地答应着,把那堆赃物统统塞进一个藤筐里,然后一手提着洗衣盆,一手半挎半拖着藤筐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