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私烧的一个规定,如果走门,就走不了天堂,门是走阴间路的,窗户是走天堂的,只有有翅膀,才能从窗户飞出去。
我把尸体抱到柴堆上,让家属离开。
我拉开尸布,激灵一下,这个人是水里泡过的,都变形了,泡过的天数是超了七天,七天没有入化,有讲究的,就得私烧,私烧讲究太多,麻烦,这样才能上天堂,行地狱之门,不然任何的地方都去不了,给缠绕在这个房子左右,经年不离去,会有很多的灾一起跟着进来,着烧,得恶疾,等等。
我把化妆箱拿出来,私烧得化妆,当然,这是大妆,点染,额点黑,腮点黄,嘴点一寸长。
完事,在东角留出口子来,用小锹挖一条沟,修成小路的形状,然后倒上油,在小路对着的后侧点火。
火起之后,半个小时,加柴,加油,翻身,翻身是最麻烦的,这不同于火葬场的炉子,翻不好,柴灭,再起柴,那就是大不吉利,这只是对家属,对于我也是,那家属虽然离开这儿了,但是会在某一个能看到的地方看。
我翻身用架钩,手的力度要正好,我天天翻尸体,就像翻饼一样的利索,两钩一错,尸体一下就翻过来,不重,不砸柴,恰到好处的,柴火一下更旺,冲天。
翻过来,尸体几分钟后,一下就坐起来,抽筋,用拉钩拉倒,动刀割筋,那是长长的刀,人一烧,筋就扯起来,得找得准,一下下去,就像人一下放松一下,很利索,我担心我一下不成功。
这样就完事了,两翻之后,两个半小时,火灭了,我戴着手套,捡骨,从头到脚,放到小棺里,就是半棺,如果是骨灰盒是放不下去的,私烧要全骨,这样就要半棺,一个小棺材。
这一切做完了,家属进院子,我看了一眼寒雪。
寒雪要从窗户过来。
“从门走。”
寒雪愣了一下,从门过来,开始收拾化妆箱。
“把衣服脱了,放到化妆箱里。”
化妆箱有两个隔,是装黑衣的。
我也脱了黑衣,家属拉着我的手说。
“柯师傅,谢谢,很厉害,很厉害,这里老家赏的五百。”
如果烧得满意,云正师傅说是要赏钱的,如果烧得不好,要退烧金五百,失败了,全退,不被打一顿就算好的。
我没有再说话,和寒雪往村子外面走,寒雪额头上全是汗,大概也没有见过这阵式。
其实,我全身已经湿过几次了,从点火,翻身,捡骨,生怕会出现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翻身灭火。
我把五百块钱给了寒雪,她不要。
“你来了,不要这利不喜欢,我拿一千,你拿五百,回去跟我买点东西,然后吃饭。”
我们回去,给父亲买了一块手表,一台自行车,还有一台电视,一共花掉了七百多块钱,然后跟寒雪吃饭。
寒雪那天问我,为什么不能走窗户?
“走了你就跟死者一起走了。”
我没再多解释,最可惜的就是,我没有机会跟云正师傅私烧一回,我想看看那种烧和我一样不。
对于这次的私烧,感觉到一种成就感,家属高兴,死者顺利,这是的目的。
那天,我回家,父亲就带小喆回来了,问我哪来的钱,我跟父亲说了。
他没有说什么。
“这些钱你以后不要乱花,小喆也慢慢的长大了,让他上一个大学,以后不要当什么炼化师。”
我当炼化师是父亲心中的疼。
第二天,去何芳家,我推着何大拿。
院子里的门竟然没有锁。
进院,就有一个盖子,那应该是菜窖,没有问题。
我打开,往下看了一眼,有灯光,看不到里面。
“下去。”
何大拿让我下去,我下去了,看到了何芳,当时就是目瞪口呆,靠在梯子上一动不动的,我怎么也想不出来,会是这样的。
何大拿在上面问我,看到了什么。
“有本事你自己下来。”
何大拿骂了我什么。
何芳就在我眼前,被锁链子穿透了锁骨,另一个在一个大石头上,人已经是快不行了。
“怎么会这样?”
“我不想死,救我。”
我一时的手足无措,怎么办?怎么弄?
我想了半天,上去了,把情况说了。
“我们马上离开,一会儿那个男人就会回来,这样,我们到公安去。”
警察来了,把何芳送到了医院,那个男人刚好回来,一起弄走了。
我的汗都下来了,一个男人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何芳失踪,竟然就在家里,这都多少年了,她就在那儿,没死,不,半死了,她如果不是化妆师,懂一些,借鬼而存半个身子,恐怕一切都完了。
我去看何芳,她单独的住在一个房间里,她让我把门关上。
“柯师傅,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再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