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拨额前凌乱的刘海,看着门帘等待着李菀茗揭帘而出。
呆在原地半天,没见门帘有一丝动静,只有偶尔路过的风风将帘子扯起一角。
“怎么了?”杨西念潇洒的翻身下马,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让他做的优雅至极。
“哦,太子殿下,我喊了半天,可是马车里面都没有动静。”莲香歪着脑袋,将眼里的疑惑吐出。
“哦?”杨西念蹙了蹙眉,走了过来,伸出修长的手指,夹起帘子一角,朝上一掀,马车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
小小的软塌上挤着两个人,一胖一瘦,本以为胖子占的地方会比较多,但是不管外面的人怎么看,都是那个瘦子独占了软塌,而在软塌的角落里,那个胖子静静地躺着。
杨西念脸上挂满黑线,揭开窗帘的手僵在了半空。
“怎么了?”莲香瞅了瞅杨西念僵硬的神色,心下好奇,探了脑袋绕过杨西念的身子,朝里面看去。
一惊一鄂,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这太子妃的睡姿也太……太高难度了吧,双腿搭在后面的春花身上,上半身平躺着,双臂伸开,一副拥抱太阳的模样。
杨西念被这一声轻笑拉回了思绪,干咳一声,放下门帘,转身之余,对莲香低声道,“上去叫醒她俩,春花受伤了,我去叫人抬她进府。”
太子妃如此不雅观的睡姿,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看到,所以只能让莲香留下,叫醒二人后,再叫人前来。
说完转身离去,莲香怎么看都觉得杨西念的步伐有些不稳,没有多做探究,揭开窗帘,低身钻入。
“太子妃~太子妃起床了~到家了。”莲香懒懒的摇着李菀茗的肩膀,见其全然没有反应,眼光飘向窝在里侧的春花,心里还想着春花前几日偷吃她桂花糕的事情,将杨西念刚才说的话抛在了脑后。
心里坏笑一声,越过李菀茗,伸出手在春花腰侧用力的掐了一把,随即闪电般收手,装着没事一样,看看马车顶,又看看地。
嘶……春花在睡梦中感觉腰侧针扎一般疼痛,痛苦的大声呻/吟了一声,一手抬起,摸上腰侧,却发现自己被挤进一个狭小的空间根本动不了。
刚才一直在沉睡,身上的痛感并不是很明显,这会醒了才感觉浑身火烧火燎的疼痛,心里转念一想,估计是丞相给的药现在失效了,身前李菀茗一翻身,压住了春花被夹棍夹过得手,痛的春花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惊叫出声。
“啊,怎么了怎么了,有敌袭?”李菀茗一个鲤鱼打挺从软塌上翻身跳起,跳的太高结果头撞到了马车顶,哎呦一声抱着头顿了下来。
莲香被这一连串的惊叫给震的缓不过神来,不就腰间掐了一把么,怎么这么大动静,杨西念临走时的一串话飘进莲香脑海。
春花受伤了……我去找人抬她……
一拍脑袋,目光移在春花身上,仔细看去。
刚才春花被挤在里侧,光线太暗没能看清楚,此刻李菀茗蹲在一边抱着头,莲香这才看了个清楚。
只见春花一身粉色宫装,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原本十指圆润,此刻更是肿了一圈,指尖关节处还紫红一片,结了血痂。
越往下看越触目惊心,莲香不敢再看,捂了双眼,随即在指缝里看着一旁捂着头嗷嗷叫的李菀茗。
“太子妃,春花到底闯了什么祸?”
“嘶……啊?”李菀茗揉着自己的脑袋,听着莲香没头脑来了这么一句,楞在了原地,春花闯祸了吗?
“为什么春花会变成这个样子。”莲香偏过头,从脸上拿下一只手指着躺在软塌角落的春花,有些颤抖。
“这个啊……”李菀茗提了口气,食指点出正准备长篇大论一番,却被外面杨西念的声音打断。
“菀茗,醒了吗?”
“醒了,”李菀茗冲着门帘外喊了一声,拍拍莲香的肩膀,“回去再跟你细说。”
莲香点点头,转头偷瞄了一眼春花,随即飞快的收回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转身施施然下了马车,李菀茗紧随其后。
杨西念见莲香下来了,朝着还未落下的门帘里忘了一眼,李菀茗便出现在了眼前,伸出手将李菀茗扶下,转头眼神示意了下身后两个身强体壮的侍卫,拉着李菀茗推开一步。
两个侍卫点头,揭开门帘就走了进去,一人在门帘外候着,门帘微动,春花的脚从门帘伸出,门外候着的侍卫立刻拉了春花身下的软塌,二人合力将春花抬起下了马车。
李菀茗摆摆手,“你们两个小心点啊,别把她给掉下来了,那可免不了拄拄拐杖什么的了,到时候春花要是嫁不出去,我就把她许配给你俩。”
二人不约而同的扫了眼浑身布满血迹的春花,赶紧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点头如捣蒜。
春花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眯了眼睛从眼缝看了李菀茗。
“太子妃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什么住拐杖的,呸呸呸。”
“好了,别吵了,赶紧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