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丝一毫风吹草动都能够清晰捕捉,根本不好对付。
对此水族倒也没有别的法子可以避免,每个人不得不全神贯注屏气敛息,在翼族进入关口之前,一动不动,绝对不能闹出任何动静,用陈柬惜的话说就是:“就算被蛇咬了屁股也得给老子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好在水族人善于屏息,而且身上没有温度,只要吹了几阵风,气息便弱了不少,这般安安静静埋伏起来,便是顾长月也很难寻出精确的位置。
也仅仅只是半盏茶功夫,整个御海关便彻彻底底平静下来。
一切正如最初一般,不曾被人打扰。
顾长月与叶释寒挤在一起,有些可怜巴巴地蹲守在外关关口一座山峰的半山腰上——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整个外关关口,半空之中也就只有一处陡崖迂回的地方有块凸起的岩体可供藏身,而这个岩体着实又窄又小,两人要想同时蹲守站在上面,固然是不得不靠得近些。
两人几乎可以听到对方清浅的呼吸声。
这对顾长月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太近了。
其实若换作寻常,顾长月定然不会觉得有何不妥,但经过了先前种种,她饶是再不愿意多想也都无法淡定,况且叶释寒那双眼睛总是一瞬不瞬盯着她,她顶了九百多年的老脸终于红到了耳根。
小花还颇为搞怪地道:“阿月,你有点心绪不宁喔,现下可是关键时刻,若是出了乱子要怎么解释?男颜祸水吗?嘿嘿!”
顾长月知道它是故意的,就算平常故意屏蔽它,但作为顾长月体内的器魂,它不可能什么都感觉不到。
她现在有些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它从丹田里□□扔的远远的。
小花感受到了她浓浓的怨念,忙道:“你冷静,……这么多年,鲜少见你愤怒……喔,我闭口,立刻闭口……”
它果然彻彻底底安静下来。
顾长月叹了口气,经它这么一闹,倒是平静了不少。
正当此时,叶释寒却忽地传音,语气轻轻的喊她:“阿月。”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去,见他已经没有看她,而是盯着陡崖下方。
他的手中牵了根召灵,召灵顺着陡崖一路向下,云雾深处却奇迹地能够看到底端的情形。
浅水的水是白色的,也不深,隐隐可以见到水底,竟是密密麻麻的人骨。
召灵坠入人骨中,牵起一层鬼气。
叶释寒道:“我教你,控制它们,你只召唤驯养的怨魂,不够。”
顾长月微微一怔,叶释寒的意思是教她控制没被驯养的怨魂,这对她来说倒颇感兴趣。
叶释寒注意到她眼中亮起的光芒,感同身受般笑了起来,“欢喜么?我什么都给你,都教你,你要开心。”
顾长月心里一紧,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细想,扑面的风中便袭来浓郁的鸟类气味以及一股诡异的热流。
翼族云鬼战骑到了。
天空之上,一团灰白色的云层由远接近,耳边响起翅膀扑簌簌的扇动声。
顾长月不敢再动,立刻连呼吸都彻底屏住。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这支经过严密训练的军队,在水族第一关御海关关口,这等危险的地方,竟没有停下来查探,甚至没有做半刻的停留,直接便冲了进来,毫无戒备之色。
看起来很不正常。
饶是这支军队再强大,再自鸣得意,但是基本的用兵之道不可能不懂,除非有诈。
顾长月细细地感受一番,又用测戒扫了扫,她几乎可以确定,周围除了这支队伍,再无他人。
既如此,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或许根本就以为,这里不会有伏兵。
翼族不死战队先锋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已经传到神塔,碧城的失守只怕他们也已经知道,如此应该会想到水族出动了强者,或者想到水族可能会在御海关设伏,可他们什么都没做。
顾长月不清楚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大团云朵进了御海关,没入浓郁的雾气中。
水族军兴许也有相同的疑惑,倒都不慌不乱,连气息也都没有丝毫絮乱,陈南更是毫不犹豫,眼见翼族进入,立刻就放打出信号弹,要求攻击。
接着,外关口的水族军中发出一声大喝,呼啦啦地便冲出一二千人。
翼族军将将进入御海关便听到信号弹的声响,又感受到来自身后的水族军气息,整个军团某地一怔,齐刷刷地停下,回首而望,明显是非常震惊。
正如顾长月所想,他们以为此处不会有伏兵。
不过他们也不是寻常的军队,饶是发生了出乎意料的事情,他们也没有收到多大的冲击,仅仅只是怔了一下便望向切断他们退路的二千水族军,眼中露出轻蔑之意。
水族军二话不说,拿着法宝便扑来。
翼族军则都不曾说话,但仿佛已经训练出了极强的默契般,队伍前头的人不动,最后头的两千人则不约而同地祭了法宝站出来,狞笑着迎向水族军,至于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