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骂着她,却还是忍不住,年轻的皇帝抿了抿唇,将这个可恶的小女人,紧紧的圈在怀里。那不知为此提心吊胆了多久的心,慢慢就被她软软的身体,所填满。
“小雅,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对于她,他更多的是无奈,与娇宠。
他这一辈子,永远都是为她而活着。哪怕是这大周天下,也是在她全部的助力下,才能够这么轻松的打下来……
思及此处,却又猛的心下一沉,她的那些神兵利器,终究,是不能长存于世的!
既然今天能为他宫祈玉所用,那么明天,也同样可以为别人所用!
俊眉倏然皱起,他现在,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担忧,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却是意外的高瞻远瞩,危机感超前。
如此,又想到前几日,兵部尚书那些所呈的折子,无不隐晦的是及此事……那般种种,眼下想来,竟是忍不住的满头大汗。
假如真有那一日,他会不会亲自向她动手?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可他的心,却仍有一种心惊肉跳之感……至少,他曾经怀疑过她。
不不不!
他只是那么一瞬间的怀疑而已,可很快,便又坚定了自己的心。
这一辈子,他可以负尽天下任何人,也绝不负她!
“小雅,马园园已经被我打发走了,还有马亮亮也一起离了宫。云霜殿的大床,我已经命人扔了,又重新打了飞龙雕龙的梨花木床。小雅若是可以原谅朕,那么现在,我们就回宫去体验那一张新床,朕保证,以后,再也不沾酒,再也不惹你生气,好不好?”
双臂圈了她,他下巴搁在她软软的肩窝里,一声声的软语依侬,哪像是个君临天下的一国之君?
这分明就是一个被爱情所迷昏了头的男人,将自己最爱的女人,宠到了极致的表现。
难得两人能够这么静静相拥,却不发一言,便是连上的阳光,都变得温暖了许多。
天地皑皑,白雪悠悠,一时间,身后的男人有些情动,忍不住就俯身,在她耳际轻轻落下一吻,马小雅推开他,“阿玉,你在想什么?心跳这么快,可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怀里的女人抬起头,目光微急的看着他,亮亮的眼底,像是琉璃一样的晶亮,几乎能映出他的倒影。
宫祈玉失笑,“我没事,倒是你,这么一走,可知自己惹出了多大的麻烦?”
抬手轻叩上她的脑门,帝王略有责怪于她,眉眼中虽透着不满,但也只是与她说说罢了。
终究,他是拿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样跳脱的小兔子一般的女人,连生气都这么果断,霸道,根本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还敢肚子里带着球乱跑,这世上的女人,也就只有她敢这样子做了。
可看她被训了后,又完全一副乐呵呵的傻模样,他又忍不住,抬手在她脑门轻轻揉了揉,轻问,“刚才有没有疼?以后再不乖,看我怎么惩罚你!”
也就只有在马小雅面前,他才会如此的脸带微笑,语气温软,就算是在骂人,也依然骂得那么让人心暖。
马小雅傲骄了,下巴抬得高高的,“我就是不喜欢你身边有别的女人。我就是善妒了,我就是找种种借口了,那又怎么样?”
理由总是理由,借口也总是借口,而这些借口与理由背后的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吃醋了!
她的男人背着她去要了别的女人,她心里醋坛子打翻了,所以她就是要走,就是不愿意看见他们。再多的理由,也都抵不上一个“醋”字。
“就知道你是这样。”
眉眼挑了起来,宫祈玉顿了顿,与她翻着旧帐,哼道:“还敢躲到世子府去,又敢鼓动靳方回国争夺蛮尾皇位,马小雅,你这是该有多么的闲,才能如此不遗余力的去做这些事情?”
以至于,不知不觉之间,又竟是惹下了这般滔天的祸事。
身后这整整一村的人命,根本就是冲她而来!
“放心!我的余力很多,也绝不会有人再骑到我头上。宫祈玉,你若信我,你现在便放手,让我去做事。若不然,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心安。”
那些善良质仆的村民,那些为了她,而无辜妄死的人命,鲜活的,明亮的……甚至才刚刚出生,还在嗷嗷待哺期的小小婴儿,只是因为她的临时借宿,才会于夜里那一夜风雪之中,魂归九天,死不瞑目!
“小雅!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女人,是我整个大周的皇后,我怎么可以会扔下你不管?”
漂亮的俊眉紧紧的拧了起来,他沉沉的看着她:“我可以容你其它任何事情,但此事,不行!”
如此霸道的话语,倒是让马小雅没有任何的意外。
她摸着肚子瞅着他,好半晌,才无奈的摇摇头,点着头道,“皇上,你如此这般不容人选择,你这是做了好一顶多大的鸟笼子给我?”
权势虽好,可如果失了自由,她宁愿不要这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