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时候,苏雨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喜欢吃糖葫芦,喜欢捏泥人玩,那时候的她无忧无虑,应该是她生命最最美好的一段记忆了。
“不要紧,我知道你们也尽力了。王子,多谢。”
苏非强忍着悲痛说,他原先只是想着,小雨能够活着,哪怕是傻了也不要紧,可现在真的变傻了,他反而觉得心痛。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世子爷,节哀。”
靳方最后落了一句话,就带着脸色煞白的权少白出府。
路上,权少白问他,“这个女人那么恶毒,我们为什么要救她?”
还用了他那么多血,才把蛊虫引出来,他真是觉得不甘心。
想想翠香楼那些死去的人命,权少白就恨不得她赶紧死了,也省得再连累他总被良心所折磨。
翠香楼那场大火,是他的手笔。
“好了,你少说两句话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当时翠香楼死伤,你敢说你没有责任在身?我只让你偷点银票出来,谁让你放火的?”
靳方黑着脸说着,权少白脖子一缩,弱弱的道,“可是……他们也只是烧伤,而没有死人。那所有死在楼里的人,都是被那女毒死的。”
他顶多……算个帮凶吧?
“你给我闭嘴吧你!再敢说这话,小心我收拾你。”
气狠狠的举起了拳头,若不是看在他发血救人的份上,他早揍他了。
 
这一月中旬,秦云峰尽职守护大周皇宫,却无论搜索多少次,都没有找到凤凰那个女人。
似乎从一开始,凤凰就提前得到了消息似的,诡异的从佑大的皇宫凭空消失了。
找不到凤凰这个人,凤天至也一点也不在乎,马小雅就跟宫祈玉商量着,“你说是不是凤天至给接走了?他之前虽然也利用了凤凰,但到底也是骨肉亲情。如果在接走之后,能够改邪归正最好,可是要是不能的话,那就又是一个天大的隐患。”
一个女人,一旦是真要发了疯,多少人都拦不住。
“人都已经不在了,也就不必找了。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宫祈玉陪着女人躺下,将她软软的小手抓在掌心,握着,只觉得岁月静好,一世安稳。
如果人这一辈子,一直这样就好了。
 
转眼又是两个月时间过去,马小雅的腿已见大好,更是能够小心的在地上点着地走了,宫祈玉还是紧张她像个婴儿似的,在青鸾发话之前,是坚决不许她随意走动的。
下午,当炎热的暑夏,终于将它炽热的光线转入西山背后时,天落满天大汗的进来,手里拿着一纸信书,交给马小雅道,“这个,是外面有人送来,特别指明送给王妃的。你看看,到底是什么?”
说着话,他便站到一边,绿腰挺着肚子坐在一边的树荫下面,就算是有扇子不停的扇着风,她还是热得汗流浃背。
“绿儿,青姑娘有没有说什么?这大概什么时候生?”
看她的样子这么累,天落也心疼得不行。
疾步过来,帮她小心的打着扇子,绿腰终于舒服一把,喘息的道,“我也不知道啊。青姑娘只说,胎像很稳,要耐心等着就行。可等着等着……这都五个月了吧?”
从春日起便怀孕,至如今已是炎炎夏日,绿腰掰着指头算了算,差点要哭死。
“哎哟我的天哪!才五个月……这猫三狗四猪五羊六驴七马八,这轮到我还得有十个月,呜呜呜!天落你他娘的就一混蛋!我不生了,不生了……哇!”
喊到最后,绿腰扯嗓子就哭。
孕妇这种动物吧,是世界上最难伺候的一种生物。
一旦怀了身孕,无论是口味还是脾气,那都是各种变化的。瞧瞧,这刚一数着日子不顺心,这眼泪鼻涕的就出去了。
天落急得满身大汗的哄,可无论怎么哄,这小祖宗就是不停歇的哭。
马小雅在一边看着信书,也被这边的哭声给吵得烦了。
“绿腰,生个孩子而已,你这么折腾干嘛?哪个女人不生娃,你这样一直哭,小心将来生出孩子来,也是一个哭巴精!”
她一边喊着,又一边将手里的书信拿起来,略显烦燥的脸色,隐隐就挂了一层寒霜。
“谁的信?”
身前有人走过来,轻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