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不如此,那么凤族只有两个下场。一,彻底灭绝,半点不留。二,慢慢随着外族外脉进来,凤族也不会再存!这样的结果,你还真的想要吗?”
悲伤的女人,却又一字一句冷静的说,总归这世上,该灭的总要灭,该来的总要来,为什么哥哥,就一直这么看不透呢?
看不透他自己,也更看不透这天下芸芸众生。
哥哥比她聪明,可在某些事上,却比她傻得太多太多。
“哥。我今天的话,到此为止。我可以给哥时间去考虑,到底最后,是我的这个妹妹重要呢,还是你的复出凤族更为重要。”
“如果是前者,我很高兴,那就请哥哥助我一臂之力,我既已入宫,就不想最后悲惨的死在这个宫中。”
“如果是后者……那么,哥,你万死无悔,我也再不会认你!”
心,在早已被伤透之后,却仍旧还是抱着对哥哥的最后一丝期望,只是因为,哥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一个亲人了吧?
是这样的吗?
凤天至边走,边想,出了满是地暖的梅林殿,再往外走,寒风肆虐,落雪漫天。
他又想,这一年的冬天,真冷。
冷到了骨子里去,也更冷到了他的血脉里去,妹妹的话,更是尤如杜鹃泣血一般,时时萦绕他耳边不去。
原来,他真的……已经快要成孤家寡人了吗?
心,倏然一痛,脑海中一个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小女孩,正一脸开心的举着满手的野花向他走来。
她说:“天哥哥,你不要哭,囡囡永远都陪着你好不好?”
然后,他长大了,她却……死了。
死了啊!
那一日,囡囡死了,凤族灭了,他最后赶回去时,只救下了被爹娘护得很好的妹妹。
自此之后,这整个天下,再也没有凤族的任何踪迹。
时也,命也,天命不可违,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心不算大,可以放着。”
手边的奏折批出去,宫行烈头也不抬的说,“娘娘无事便可。另外,凤天至再若入宫,无朕之令,不许入宫!”
他才刚刚收的小美人,还正是疼在心里的时候,可不能让凤天至再进来倒胃口,惹得美人不高兴。
“另外,有关宫外的流言,加紧时间去办,朕的凤凰宫,却还要建的。六王回去之后,让他稍歇两天,此事,便再议出来吧!”
就如同之前凤儿所言,人呢,如果真不能为自己肆意而活,那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他称自己凤贵妃,为凤儿。
太监应了声是,诺诺的带着笑脸,转身去办。
贵妃娘娘眼下得天独厚的受宠,这整个人后宫没有主子,贵妃娘娘就是无冕之后。
他这事如果办得好,将来前途无量。
“皇上,淮阴那边的事?”
德生上前,小心的问着,宫行烈将手里的奏章一扔,“朕的几个皇子,都是好样的。”
阴沉的脸色,带着阴寒的语气,莫名就让人心里发紧。
德生知道有些事,不该自己听,但手心里仍旧出了汗。
这天下之事,哪个瞒得过当朝皇帝?
“霖儿看来,如今还算安分,淮阴之事,他没有骗朕。且不管现在的天女到底活着与否,朕只要最后结果!还有,德生,你去准备一下,此番多有委屈六王爷,你代朕过去一趟,将朕的意思告之。”
话落,宫行烈抬手,又将手边下一份奏章拿过来,只看一眼,就扔到了一边,如此频繁的上书,求保六王爷,这到底是蠢,还是傻?
且不管是蠢还是傻,都让人觉得……心里不痛快!
“是,皇上,老奴这就去。”
德生飞快瞟一眼桌案上无意中摊开的奏章,心里激淋淋的一个哆嗦。
皇上,到底在想着什么?
看他身上,只除了当夜太子身亡,皇上怒意深重之外,这两天,平和的让他以为,那夜的刺杀,只是一场梦。
“顺便挑些字画送过去,六儿好这个。”
见德生要走,皇上又说,德生弯了腰身,慢慢退了出去。
屋内地龙闷热,出了门,一身寒意,德生心里打个颤,当下也不动声色,仍是不紧不慢去按了字画离开,踏入六王府。
宫祈玉刚刚从刑部大牢放出,此刻跨过去灾的火盆,众人欢呼着,宫祈玉笑着与众人点点头,转身便带了地一与红绫回屋。
门一关,地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难看的道,“王爷,属下失职,属下……”
宫祈玉手一摆,沉声道:“说,我要知道,这两天之内发生的所有事情!”
纵使两天牢狱,宫祈玉也依旧还是那个人。他宠马小雅,从来不曾变过。
地一心头一暖,声音哽咽道,“那一夜,王爷进宫之后,夫人一早醒来,便带着属下与红绫出去了,后来遇到人仨回来,说是王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