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祈玉!你他娘的敢死,信不信我直接割了你人头去领赏?!”
她突然咆哮着,眼睛有些疼。
雨势渐渐微弱,雨水也变得温柔,她抬起头,看着黑暗的天空,那飘飘扬扬不断洒落的雨丝,像母亲的手一样,充满了慈爱与柔情。
可是现在,马小雅不想要这种感觉。
她不想让宫祈玉死。
她这才穿越第一夜,就碰上这等极品事,又碰上这么个极品男人,他要是真的死了,她举目无亲,连个高富帅都傍不上,她怎么活?
抹着眼泪,她有些心疼自己,她绝对是在心疼自己啊,“宫祈玉,宫祈玉,你真的不能死,你千万别死啊,你就算死,也得给我一个你的身份令牌啥的东西吧,或者再留份遗书,证明不是我杀的你……要不然,你的手下会不会要把我生撕活吞了的。”
“宫祈玉,你听到我说话没有?宫祈玉……”
她叫着,又一边拖着他的身子,踩着脚下凹凸不平的细碎石子,努力向着侧手边,那隐约可看得见的树林里拖去。
这里情况太过糟糕,凭着闪电探路,这里应该是一处河间的开阔地,视野也相当的好,这地方,不利于他们躲藏。
她必须要找个更加安全的地方,隐藏他们自己,才有可能,努力的活下去。
秦云峰不是傻子,当他追一段路,发现上当的时候,他肯定会想想到这个弯路的。
宫祈玉似醒未醒的,被她折腾得很狂燥。
他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皮子很沉重,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像是被人抽光了所有的血液一般,他无法自主。
他想要干脆一头睡过去,死就死吧,人活一世,谁没有不死的……可耳边总有女人的声音,在不停的胍噪着,一会说,要拿他的人头去领赏,一会又说,让他立个遗书,不能拖累她送命。
宫祈玉真是又气又无奈。
这个女人,她还真不是个女人!
哪有女人像她这样子财迷,又粗鲁,又让人觉得想一拳揍扁她的?
就算你想要咒死人,也不能在事主的耳朵边子上猛咒吧?
宫祈玉觉得,这一次逃亡,能碰上这个女人,是他活这么大,最倒霉一件事。当然了,无视那一点点的救命之恩,宫祈玉没有半点的良心不安。
“好了!这里雨势小些,不过,勉强可以容身。”
连拖带拉,硬生生又背了他一段路,天色微微亮的时候,马小雅终于找到一处,还算比较干燥的灌木丛。
在这里,头上有巨树遮挡,周围有一人多高的灌木丛做掩护,就算秦云峰长着一双狗鼻子,他要找到这里来,也得费一番手脚。
最重要的是,那一场大雨,抹灭了几乎所有痕迹。
秦云峰是人,不是神。他能凭着推测,找到那条弯路,可真要抽丝剥茧的找上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马小雅祈祷,最好,秦云峰可以永远不找来。
不过,这个祈祷,很幼稚就是了。
休息一会儿,马小雅耸耸肩,从腰间解下一只酒袋,仰脖灌了一口,烈酒入喉,差点呛死。
“我草!这酒……是马尿吗?”
她骂一句,身后传来一声浓重的低咳。
还明显带着一丝笑,特别的沙哑,但听在她的耳中,如同天籁。
她一喜,急忙回头,“宫祈玉,你醒啦!”
很明显,这是问一句废话。
宫祈玉绷着脸,神色很冷,“我若不醒,你是不是就得拿我的头,去领赏了?”
哎呀呀,这话,倒是记得真清楚哪!
马小雅讪讪摸着下巴,假装没听到,将手里的酒袋递过,“来,要不要喝一口,可以驱寒?”
宫祈玉:“……”
这女人,该是多么的想要他死?
“不喝!”
他撇过头,又闭了眼,也不知道是在闹什么别扭。
“行!你是爷,你不喝就不喝。不过,你告诉我,你现在哪里不舒服?需要我做什么?我可以免费帮你。”
耸耸肩,马小雅也不以为意。
一般天潢贵胄,都有一些这样那样的怪癖,他不喝酒,是嫌她喝过了吧?真是穷讲究!
“你知道什么叫虚不受补么?”
他声音很轻,有些发懒的问。
闭起的眼睛,在将起的晨曦中,有着扑朔迷离的美。
面色很白,唇角微扬,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的慵懒,风情,但又觉得很虚弱。
大概,是这个原因吗?所以才不喝酒?
马小雅皱皱眉,有些担忧他的身体,“这个当然知道!久病体虚的人,要慢慢温养,不能猛补,可是,这个跟你有关系吗?”
唔!
这有些人吧,就算是真的关心一个人,她也永远不会将好话,说得更好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