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上试验此招的威力。除此之外,更加重要的是,赵凡根本不相信凌退思的人品。
像血刀门这种以刀招为主的门派,对于刀刃淬毒一事,一贯不怎么热衷,因此和他们以伤换伤,其实是风险颇低、稳赚不赔的优良买卖。但换了像凌退思这种没有底线的家伙,赵凡敢用脑袋打赌,对方那一双鹰爪之上,十成十带着见血封喉的剧毒,说不定便是号称“第一奇毒”的“金波旬花”!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脑子有坑的人,才会愿意用肉身去接下对方的毒爪。因此一见凌退思出手,赵凡便毫不犹豫地一退再退,只是凭借身法不断杀伤血刀门的门人,战场竟然再一次在这里达成了均势!
一时之间,在这片天宁寺前的开阔地带上,十余名平日足以名动一方的武林高手,竟在捉对厮杀之下,出现了四组难分胜负的死战之局。
习秋崖对血刀老祖。
铁手对四大煞神。
赵凡对凌退思与血刀僧。
梅念笙对三名徒弟。
这些每一个都能在地方上开山立派,得享大名的高手强人,此刻聚集在这片小小的地盘之上,杀得难解难分。拳风剑气毫无顾忌地纵横扫荡之下,被铁手等人先一步击倒在地的龙沙帮帮众们顿时倒了血霉,被这些高手肆无忌惮地波及杀伤,不多时已经令这片土地变成了一片修罗血海。即使部分帮众挣扎着爬起身来,也丝毫不敢靠近这些战至红眼的可怕杀神,一个个毫不犹豫地抽身急退,互相搀扶着,试图尽快逃出这片死亡地狱。
然而,这些家伙的渺小愿望,恐怕注定是无法达成的了。
就在血气弥漫之间,没有任何人察觉地,另一股异样的腥气,也在血腥味的遮掩下,悄悄地蔓延了开来。
最先察觉到变化的,就是这些一心逃命的龙沙帮帮众。
本已伤疲交煎的他们,此刻早已虚弱到了极点,在吸入“腥气”之后不久,便一个个面色发紫,手足抽搐地狂吐着白沫,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从此没有了声息。
如此异变,自然令战斗中的众多高手警觉起来,不约而同的停手罢斗。
等到他们观察起战场,众强者才愕然发现,在场中弥漫的血气之间,不知何时竟已飘起了一股淡淡的红色血雾。再一潜运内息自察,在场的每个人便都在顷刻之间脸色剧变,只因他们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中毒了!
“是谁?!是谁胆敢干扰老子刀决?!”
正和习秋崖杀得兴起,血刀老祖被人打断兴致,一时之间不由怒不可遏。
然而,怒喝出声,换来的却不是回答,只是一声淡淡的嘲笑。
“胆敢?哈!教训你们这些没脑子的东西,难道还需要胆子吗?”
冷然之中夹杂着无穷戾气的苍老声音似远似近地响起在寺前空地之上,紧接着,本已灰败倾颓的天宁寺正殿,突然在一股强横力量,“轰”地一声掀飞开来,露出殿中的大佛,以及,那名高踞大佛头上的人影。
那是一名满脸凶光的缁衣老僧,此刻正牵着一名头发枯黄的瘦弱女童,毫无敬畏地将佛祖踩在脚下,似乎在无言地宣告着,天地之间,以我为尊!
而在他的脚下,两名同样满脸恨意的老者,正一左一右地站立在大佛的双膝之上,看上去仿似佛前侍者一般。然而,在看到两人的同时,凌退思和血刀老祖,却是不约而同的一惊,紧随其后的,则是血刀老祖不可遏止的可怕怒意。
“温方达,温方山!是你们两个死剩种!”
惊见害死自己徒弟的仇人,血刀老祖大怒挥刀,刀芒怒劈之下,一旁的大树顿遭腰斩。
然而他怒,有人却比他更怒。
眼看着血刀老祖盛怒之下发泄地挥刀,站在佛像顶上的老僧不由怒哼一声,同样是隔空一掌挥出,竟是示威一般,将殿前的铜造香炉击得粉碎。
“哼!死剩种?”缁衣老僧冷笑道,“在老夫面前,你还想行凶不成?”
“实话告诉你们,你这秃驴和那个凌退思,今天全都别想生离此地!除此之外,现在站在这里的所有人,也全都要给棋仙派温家陪葬!”
“为免你们到了阎王面前,说不出杀你们的究竟是谁,老夫这便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们。老夫俗家姓温,名大成,本是‘老字号’温家弟子,后来破门出家,如今法名‘大嗔’!”
一言既出,在场的高手们纷纷皱眉,只觉这老儿恐怕脑子有些问题,竟敢如此大言,说要杀尽这么多强者。
然而,在众人之中,却有一个人并没有怀疑这老僧的说话,反而惊骇无比地睁大了眼睛。
这个人当然就是赵凡!
别人没有听过“大嗔”的名字,自然不知道这名老僧的可怕。但通过小说“原著”之中寻得的只鳞片影,赵凡却清楚地知道,除了本名和法号之外,这名老僧还有一个更加如雷贯耳的名字,只要听到这个名字,江湖上便没有人能够对此无动于衷。
这个名字就是——
“毒手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