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正是春与夏的交接之处,风景独好,芊尚便由此心生一计。
不知怎的,皇上竟在此时下令出行巡游,说是体恤民情,实则,亦只有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经过一番隆重准备以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宫。不过带了几个嫔妃,而芊尚更是与宜琰同车而行。
“皇上可是要有所动作了?”芊尚微微倚在了一旁的靠枕之上,带着几分笑意轻言问道。
宜琰微微一笑,指尖轻轻敲打着窗沿,言道“是了,我的暗卫如今正是火速赶往高丽边境,因为得了慕容璟的一封信,当今的高丽王,也就是一年前的高丽世子想来会答应助我们演这场戏的。”
芊尚微微轻蹙柳眉。
她亦是听闻几分的,高丽世子临离毅与慕容璟可谓是同生共死好几回。
“只是演这场戏,是必须得要真的掀起一场战争的,以高丽的实力,不可能会攻打我们,这是很牵强的。”
宜琰依旧毫不在意,道“无碍,若是我大靖有游侠伤了高丽的子民不少,这就必须得有一场分歧了,若是闹的不好,自然是有战争的。而高丽王事后,会得到我大靖西北边疆的五座城池,他会好好衡量一番的。”
而那些游侠自然自己人了,那些所伤的子民也是可以转移的,对外便称是死了便是。
芊尚微微垂眸,轻言道“那敢问皇上此次出行到底为何意图?臣妾可不相信果真是体恤民情。”
“我请了太后一道来的。”宜琰短短一句话,眼中却又一丝似笑非笑的色彩。
太后原本听闻此事,便有意跟来,意图不过便是监视着,生怕宜琰做出些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情罢了,而宜琰将她带来,她自是不会推却的。
芊尚依旧微微蹙眉,这,究竟又是何意思?
“你只管看戏便是。越亲王自回朝以后,便不再回边疆了,想来也是快要有所动作了,高丽的那场戏,必定是对我大靖边疆子民有所影响的,所以,我总是希望莫要有那场戏可以演了。”
宜琰微微眯起了眼,声音带了几分沙哑道。
忽然之间,宜琰掩唇轻咳起来,芊尚连忙助其顺气,轻蹙柳眉道“皇上近日可是着了凉?”
“无碍,太医只道是劳累了些有些体虚罢了,休养几日便好了。”宜琰微微一笑,温声道。
只是二人皆是未曾想到,这哪里会是休养几日便能养好的病症。
“皇上,臣妾近日来,总觉着防不如主动出击,太后那边,也应该逼她露些马脚。”芊尚看着宜琰,目光炯炯有神,道。
宜琰却是轻轻一笑,眼中尽是笑意道“如果太后娘娘能够安全的回到宫中的话,也确实必须要逼她露些马脚了。不过,我总觉着,若是她无法安全回到宫中,那就更好对付后头的事情了。”
芊尚一怔。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这次欲太后有来无回了。
她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愿君如愿。”
宜琰亦是轻轻一笑。“亦愿卿如愿。”
只是在外头之人毫无察觉之时,马车中的二人已然有了谋划。
当夜幕降临之际,原本就行的极快的一行人自是到了这附近的行宫。风阵阵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在黑暗之中,更添几分宁静之中的隐隐飘逸。
“停轿。”随着这一声尖细的叫喝声,一行马车亦是停了下来。
宜琰先下了马车,随即便伸手扶下了芊尚。如此这番动作倒是让其余的人眼中有几分不适意,她们都不是眼里揉的进沙子的,只是如今亦是无可奈何。
而太后正巧被婢女扶着下马车,亦是瞧见了这一幕,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
行宫之中灯火通明,较之皇城,不过是规模小了些罢了,其余的摆设,都一如皇城。宫灯盏盏随风摇摆,今夜,是个大风的夜晚。
“皇上,太后可是住在西侧宫?”芊尚本就离宜琰不甚远,她刻意靠近了几分,轻声道。
宜琰轻轻点头,亦是压低声音道“确实,若是太后对西侧宫不甚满意,想要换住处,也是得我来定的。”
芊尚眸光微敛。
“太后可有起夜的习惯?”
宜琰微微思量一番,道“十多年来都不曾闻她有起夜的习惯,想来是睡得极为安稳的。”
芊尚冷哼一声。“她倒是睡的安稳。只是换了个住处,指不定有些不甚习惯,若要晚上出手还是得小心为上。”
“自然。”宜琰亦是沉声道。
而入了行宫之后,因着时辰本就不早了,很快的,各个宫殿都歇了灯。只是到了子时过了三刻钟之时,瓦顶闪过一丝黑影,直奔西侧宫而去。
风依旧肆意吹着,不知何时,房内的窗被风吹了开来,冷风阵阵灌进了屋内,而窗棂敲打,亦是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惊得榻上人不禁微微蹙眉。
又是一阵冷风灌进,榻上人终是辗转醒来。她微微眯着朦胧的睡眼,瞧见了自被吹开的窗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