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芊尚便退出了朝堂,后来众大臣们与宜琰议的是什么事情芊尚也就不知道了,自然芊尚也是不想要知道的。
芊尚只是出了朝堂之后,让侍女扶着自己去了内宫。
如今虽然封她为贵妃的圣旨还未有传下来,但是身边的侍女都是机灵的,扶了她去内宫,只是如今还尚未分于她住处,故便准备扶了她去养心殿候着宜琰退朝回来。
芊尚正是朝着养心殿的方向去,却在半途正好遇见卉雅与郁贵嫔。
芊尚看着眼前的二人,眼中不禁有了丝丝笑意,只是面上依旧平静,嘴角带着一丝合宜的微笑罢了。
“民女见过两位娘娘。”
虽然芊尚如今可谓是“不识得”卉雅与郁贵嫔,但是从服饰上的云纹还是可以辨认出二人为可称娘娘的位份了。
卉雅与郁贵嫔原本并未将低着头的芊尚放在心上,正欲离去,听着芊尚的话,卉雅不禁轻轻蹙眉,重复道“民女?”
能进宫的就算不是皇亲国戚也定是大家闺秀的臣女,又怎么会是民女?
而后卉雅转过了身去,看着芊尚所谓见礼不过是垂着头颌首罢了,根本都没有屈膝,一丝不悦之意缠上心头,怎的这个女子这样没规矩,只不过面上只是一副好奇的模样,问道“抬起头来看看,你自称民女,又是怎么进的宫,又怎会晓得宫中服饰上纹饰之意?”
芊尚轻咬下唇,渐渐抬起头来,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却让郁贵嫔和卉雅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虽然芊尚眉间有一点朱砂痣,且双眼中尽是端庄风情,眉梢稍稍挑起,言之不尽的妩媚可人,但那五官却让二人都死死盯着芊尚。
“蒋昕……你不是在冷宫吗?到底是谁放你出来的!”郁贵嫔看着芊尚,眸中虽有着惊诧,但很快又是一副凌厉的模样质问道。
芊尚微微拧眉,好看的秀眉微微蹙起,看着郁贵嫔,一脸莫名其秒的言道“蒋昕?民女是白氏,并非蒋昕。民女能进宫也不过是因为皇上念及家父昔日苦劳,仁德恩泽罢了,至于宫中的纹饰,乃是宫人们事先提点过的,恐民女失了规矩,民女的腿脚不便,怕是不能行礼,若有冲撞之处,还请娘娘恕罪。”
说罢,又是微微颌首。
郁贵嫔却是截然不信的,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凑巧之事,又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这时候卉雅确实一脸的善意,笑吟吟的看着芊尚,言道“敢问姐姐令尊为何人,从前官拜何职?”方才芊尚说家父昔日苦劳,而她却又自称民女,卉雅也是猜出了几分她应是原大臣之女。
芊尚的脸上带着丝丝羞涩的笑容,看着卉雅的眸中也尽是善意,言道“民女不敢让娘娘称为姐姐,家父是从前的兵部尚书,为白氏起乾。”
卉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个从前的兵部尚书哪里是只有苦劳,明明是是立下了不少功勋的。她有直觉告诉她,这次这个白小姐进宫,只怕就是常住了,而且这张脸与蒋昕的如此相像,皇上必定是会有几分余情的,只是不知道,这张相像的脸,会给她带来多少恩泽。
卉雅的目光又落到了郁贵嫔身上,郁贵嫔也是望了过来,二人目光重合,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狐疑与慎重。
没错,卉雅确实并非单纯之辈,也确确实实的与郁贵嫔合作了,曾经的那支步摇,是郁贵嫔赏的,她因此想出的计谋,
芊尚看着眼前两人,嘴角在不经意间勾起一丝冷笑,果然不出她所料,从卉雅方才的那番话中,也是进退得宜,果然卉雅并非等闲之辈,二人也确实是结了盟,也就等于,如今卉雅也是了太后的棋子。
芊尚微微敛了眸中的光色。
而这时候,宜琰却也到了这里,看着芊尚正与卉雅郁贵嫔站在一处,微微眯起了眼。
芊尚看着他眼中瞬息而过不明显的冷意,轻轻扬起唇角,颌首言道“皇上。”
而卉雅与郁贵嫔皆是纷纷福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相较于卉雅与郁贵嫔的参见,芊尚的两个字确实显得更加亲近些,而郁贵嫔福着身子低着头,轻轻蹙着眉,这个白家小姐,似乎有些太不懂事了,虽然方才言语倍显谦卑,但是在皇上面前,却好似不是那么恭敬。
而宜琰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绕过离自己更近的郁贵嫔与卉雅,走到了芊尚的身前,背对着二人,淡淡言道“嗯,平身吧。”
而后便是不顾郁贵嫔与卉雅,执起了芊尚的手,轻轻扶着她,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嘴上还言道“外头风大,尚儿你身子不好,便不要在外头待太久,吹多了风总是不好的。”
芊尚在郁贵嫔与卉雅的注视之下,也是浅浅一笑。
宜琰此时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郁贵嫔,目光灼灼的言道“对了,你好好筹办半月之后的封贵妃大典,朕要一个与众不同的大典。”
然后便就是头也不回的扶着芊尚进了养心殿。
而郁贵嫔则是怔在了原地。
半月之后的贵妃大典……
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