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雅与郁贵嫔的关系一向不错,还是颇为融洽的,而且依着卉雅的性子,若是郁贵嫔所赠之物,必定不会留在梳妆盒里,那么此事,卉雅便是一把无心刀,郁贵嫔便是那借刀杀人的人。
最终的幕后主使,应当还是太后。
蒋昕蹙起的眉却丝毫没有舒展开来,她慢慢言道“不对,卉雅就是因为看起来太真实的纯真了,才让我总是觉得不真实。而且卉雅这个性子在宫中根本不可能活得长久,而卉雅最近风头正盛着,不可能没有人要害她,就算郁贵嫔要保住这棋子,可是她被投毒之时,立刻想到了要好好检查周围姐妹们的井。”
纪兰烟听着蒋昕后头的话,微微有些嘲讽的言道“你倒是消息灵通,这些细节你都知道,指不定是她真的傻到为姐妹们着想呢。”
话虽这样说,但是纪兰烟心中早就怀疑上卉雅了,这话只是反嘲一番罢了。
蒋昕看着纪兰烟微微一笑,言道“这么多天来,我有很多时间可以去查这些小事情,若是你在这里呆久了会发现,这里的宫女因为无人管,所以时常喜欢将宫中发生的琐事,再演一遍,互相杂耍,这里的消息,更是灵通无比。”
这里的宫女并非只能呆在冷宫,反观她们没有人管辖,所以总是在不值班之时,在宫中当初窜走,听到的小道消息,更是多得惊人,更何况是被投毒这件事情可谓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而蒋昕,总是习惯于站在窗内远远望着她们的戏,偶有时候走近些听听,她们也浑然不知。
“敢情你在冷宫倒还是比在外头更加好办事了。”纪兰烟看着蒋昕,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言道。
却未曾想蒋昕轻轻一挑眉,看着她淡淡的笑言道“确实可以这么说,消息可谓是灵通不少呢,比在外头好过得多。”
只是这话,是说给纪兰烟听的,更加是说给自己听的,比在外头好过得多!
纪兰烟看着蒋昕这完全不在乎的模样,而且仿佛还真的认为进了冷宫会比外头好得多的样子,心中一时不论蒋昕与自己现在的互相利用关系,也是不禁微微一叹。
蒋昕这时候又想起了什么,缓缓言道“你可知道郁贵嫔怎么会忽然变了性子?我怎么也觉得和太后有关,自郁贵嫔变了性子后,便是时常去太后那里一起礼佛。”
“这件事情便是我进宫以前的事情了,我也不甚清楚,不过郁贵嫔与太后都没有计划让郁贵嫔争宠。”
蒋昕冷笑一声,眸光流转,言道“过了风头,正是嫔妃们都没有注意到她的时候,暗中使绊子,这倒是不错呢,只是郁贵嫔就算是和太后同一阵线,太后不让她争宠,她为何没有半分怨言而且依旧是尽忠职守的帮着太后暗中使绊子呢?这是我一直没有想明白的。”
蒋昕说到后头,话中的疑惑倒是更甚前几次。
纪兰烟也是微微蹙眉,不过很快又是舒展开来,看着蒋昕,有些讽刺的言道“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如今我们倒是不像互相利用的做派了,如今你问了这么多,应该都没有问到自己想要的吧,如今你可以动手了。”
她的眼中却没有了原先的波澜,只是漠不关心了,因为自己被两个人盘问了这么久,而且双臂已经被废,如今她算是看清了,活在世上只是煎熬,还不如死了得一了百了。只是太后,我就算是化成厉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只是拿我当开路的,帮你使得宜琰此生无子嗣,若是你的儿子当了皇上,只怕姐姐便是皇后,我便是废弃的棋子,知道的太多了就会被灭口!
有些东西是要烂在肚子里的。
蒋昕却只是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漫长的时间久到让她以为过了几日一般煎熬,被蒋昕如同看死物一般的看着,心中此时竟然不由得生了几分悲悯。
谁知蒋昕最终敛了眸光,只是缓缓转身,轻飘飘的扔下两句话,便走了。
“弦倚,留她一命,好生养着。”
“纪兰烟,我希望你能与我达成共识,暂且好好隐忍着。”
蒋昕没有道明缘由,更是没有多说什么其余的话语,却让纪兰烟错愕无比。
而弦倚却没有半分的意外,在蒋昕盯着纪兰烟看着如此之久之时,她便就知道,此次纪兰烟是捡回了一条命了。
在蒋昕转身的片刻,弦倚好像隐隐约约的看见了蒋昕眼里仅剩的那一点点微不可查的悲悯。
而纪兰烟看着蒋昕转身离去,而后又顺着绳索攀了上去。
窑洞里便只剩了弦倚,她淡淡的看着纪兰烟,轻轻一叹,言道“你好自为之。”
弦倚正欲也转身离去,却不料纪兰烟突然一把扯住了她的袖子,她也只得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回过身去。
而纪兰烟原本就手臂疼得难以忍受,这一下心一急抓住了弦倚的袖子,更是疼得无法忍受,紧蹙着眉头,看着弦倚言道“太后那日去储秀宫撞见了上官青戈与蒋昕,根本不是巧合,储秀宫内一直有她的人,那日上官青戈才朝着储秀宫去,太后便从慈宁宫来到了储秀宫,还不忘带上了正在慈宁宫的卉雅和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