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孀正进了荟意轩,柏清月塞给了她一些物什又交予了她一封信。
璃孀这才离开了荟意轩,张望着四处无人,这才围着六宫兜了几个圈子,再沿着小巷偷偷到了冷宫的那面破损的墙后,将那些东西塞进了两块大石之间的缝隙,便匆匆离去。
而这时候,一旁的小巷里突然闪出了一个人影,取出了两块大石之间的那些东西,摸到了包袱中略微有些扎手的发钗与光滑的镯子,嘴中轻声喃喃道“璃孀……果然呢……墨婉容果然没有与蒋氏断了联系,如今看来,有了这些东西,蒋氏在冷宫之中活的不错呢。”
轻笑一声,便是转身离去了。
只是柏清月的那封信,落入了她的手中……
而这一切,并没有人知道,只是那一夜,宫中多了一个一个无眠的人。
柏清月第三日,没有等到璃孀带来的回信,却等来了宜琰,望着那件月白色的龙袍,一时颇感惊讶,但还是福身行礼道“嫔妾参见皇上。”
宜琰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嗯,你起来吧。”
柏清月轻抿双唇,有些疑惑,却还是略显平静的问道“不知皇上今日怎的到嫔妾这里来了?”
宜琰原本有些低垂的眼帘,因为这句话而抬了起来,望向了柏清月言道“就数你这里最清净。”
其实是等会儿手下的人就要来禀报纪兰烟的话了,一时觉得心烦意乱,尤其是纪兰烟说蒋昕未必真的祸乱宫闱,那些话总在耳边萦绕,久久不散,这才想到了一向恬静的柏清月。
柏清月轻轻一笑,发髻上的流苏微微摆动,颇有几分灵动的言道“嫔妾不喜人多,宫里的宫人也就不多,自然落得个安静,不过那些姐姐妹妹们倒也不会造访,一时之间或许又变成了清净。”
宜琰看到她恬静不做作的笑容,心中宁静不少,也是轻轻一笑,言道“可会觉得闷了?”虽说是问,心中却早已肯定了柏清月绝对不会说闷的。
果不其然,柏清月的笑容淡了几分,言道“闷倒是不会,宫中书籍多的是,看都看不完呢,哪里还会闷,再说了,如今院子里多了些花卉,照料一番也是颇为有情趣的。”
宜琰听闻此话,却是颇为好奇的问道“花卉?朕记得一向你只喜欢与书为伴,怎的如今也喜欢上照料花草了?”
柏清月闻言一笑,但眼中有了几分别样的神色,言道“是储秀宫的璃孀给嫔妾送来的,说是储秀宫如今也就是花草长得好看了,留在储秀宫,如今亦无人观赏照料,便送来给了嫔妾。”
璃孀是蒋昕的宫人,这点宜琰还是记得的,面色不由得一沉,言道“储秀宫的宫人可是多了去了,怎么会无人照料还送到了你这里来。”
柏清月似乎有些无奈的一笑,看向了案上的那盆已经盛开的绿菊,言道“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其他的宫人不用心,又怎能照料好这些珍稀的花卉,之前的主人太过细心,这些花都是被娇惯坏了,如今连嫔妾都是险些养死了。”
宜琰的目光也落到了那盆清新的绿菊上,那盆绿菊,好似是自己应了蒋昕的求,赏给蒋昕的,如今却是因为无人照料的好又辗转到了柏清月的手里,亦到了他的眼前。
宜琰勉强勾起一抹笑容,看着那绿菊却移不开视线,言道“如你这般细心的人都是险些养死了,这绿菊着实娇贵了。”
柏清月只是笑笑,却并未说话。
宜琰压制下心中所想,在心中轻叹一声,面上还是从容的言道“那便好生养着吧,这绿菊倒也算的上罕见了。”
柏清月心中一喜,面上仍旧是那副恬淡的笑容言道“是。”这便代表着,宜琰对蒋昕留下的东西并没有那么抗拒了,或许这也是个进展吧。
柏清月亲自去给宜琰沏了一壶茶,那茶果然是芬芳扑鼻,唇齿留香,宜琰也渐渐在柏清月恬淡的性子与言语中宁静下来,一时之间愁绪倒也少了不少。
而等到宜琰再回到养心殿之中之时,那人已经等候已久了。
“主子。”
宜琰轻轻应了一声,原本才放松下来些许的心,此刻又是沉重起来,言道“她说了些什么?”
那人只是低垂着头,看不见面容,也看不见那双定是冷若冰霜的眸子。
接下来的谈话,世上再无第三人听见……
而这夜的冷宫,寂静得很,只是弦倚的心中此时却不平静,今夜一定得把纪兰烟救出来。
在两日之前,弦倚就已经潜进去过,与纪兰烟说了一会子话后,纪兰烟便答应了随她走,毕竟纪兰烟自己也清楚,太后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而且自己这几天也感觉到了屋子周围有几个人的气息从未散过。
所以一旦有一丝生机,便会紧紧抓住,不会松手。
弦倚此时穿着一身黑衣,身轻如燕,在地面飞速的掠过。
弦倚用了一块小铜镜折射了那原本就清冷的月光,那折射出来的月光更加阴冷,好似刀剑的寒光一般,便急急地向着屋后窗户飞去。
远处便之间一道寒光掠过,便到了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