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计划中的北苑狩猎,不知为何被宜琰取消了,但是众大臣也并没有说什么。
上官青戈因为要帮着蒋昕掩宜琰的耳目,需要帮蒋昕“祛毒”,便留在了宫中,每日都会去帮蒋昕请脉,而因为弦倚的缘故,上官青戈每每出了储秀宫,脸色都有些怪怪的。
而且,上官青戈的容貌使不少宫女倾慕不已,而因为上官青戈待他人总是冷冰冰的,不愿多说一句无意义的话,而又有些宫女看到蒋昕与上官青戈则是气氛并不那么僵硬,偶尔,上官青戈还会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虽然那不过是表示客气的淡笑而已,但是,在众人的眼中,则是变了味,不久,宫中便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是上官青戈与蒋昕暗生情愫,早就已经身心异处,有更甚者说,上官青戈刚进宫时,蒋昕才四月的身子,很有可能已经行了苟且之事。
如今,蒋昕已是七月的身子了,不知不觉的已经过了三个月。
而当这事情传到蒋昕耳中之时,蒋昕还在乐此不疲的绣着那准备给腹中孩子的小衣,其实蒋昕的孩子一直怀的凶险,若非弦倚,局势早已经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
第一次,是董佳余倩先动的手,送她的观音像上居然抹了一层淡淡的麝香粉,若非弦倚仔细的检查了每一样东西,发现这观音像有淡淡异香,摆在房内的送子观音早就无形之中害死了她的孩子。
第二次,是郁贵嫔,她很好心的来探望了蒋昕,却在帘子上轻轻抚摸了一番,事后,蒋昕便觉得呆在房内,身子总是不适,弦倚这才发现,幔帘上有一股味道,像极了红花。
红花麝香,这次倒是全都出场了,不过,蒋昕因为身边有两个医术高明的人护着调理身子,一时之间胎气倒还是稳着的。
蒋昕看着青偌有些怯生生的样子,不禁反问道“皇上心中可是知晓,上官青戈为何要每日都来本宫宫中请脉的,而且,上官青戈的性子古怪,他也是很清楚的,唯一担心的,就是三人成虎,如今后宫宫人都在说这件事情,人言为患,但是,谣言止于智者,你觉得皇上会是那种轻信谣言之人?”
这自是不必说的,虽然宜琰多疑,但是,如果宜琰这么容易相信这些谣言的话,他也不可能从后宫中活下来了。
只是,上官青戈对蒋昕分外客气,甚至曾经悄悄让蒋昕以后好生关照弦倚。
上官青戈的反应之所以会让众人怀疑,这弦倚可也是有一份的。
想到这点,蒋昕放下了手中已快完成的小衣,目光突然转向了身旁的弦倚,见她似乎有些失神,蒋昕轻笑一声,言道“弦倚,这件事情,你总归有个决定,总这么折磨自己不是法子,虽然本宫知道,你不会允许自己和他走,可是,你明明就是想的。”
弦倚回过神来,听着蒋昕的话,那话语好似有魔力一般,正说中了她的心事,让她不禁眼前一阵模糊。
青偌只听着蒋昕说了些奇怪的事情,而弦倚的反应更是让青偌意外,青偌心中疑惑更甚,但是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等着下面的事情。
而弦倚,终于在眼里一滴饱满晶莹的泪水滑落之际,跪了下来,说了一句让蒋昕心疼不已的话。
弦倚就这样跪在地上,郑重的看着蒋昕,言道“翎妃娘娘,奴婢绝对不会跟他走,绝对不会,奴婢既然已经是紫禁城的宫女,是当今翎妃的贴身侍女,就绝对不会再逃避,而且,他变得很彻底,他不是奴婢认识的那个上官青戈了。
所以,奴婢日后绝对会与他一刀两断,奴婢不是为了娘娘,是为了自己,他既然已经不是他了,奴婢也不会再是奴婢了。而奴婢应该承担的责任,奴婢不想逃避,而且,玉茹在宫中,奴婢身为她的亲姐姐,奴婢不能抛弃她。”
蒋昕轻轻一叹,眸子中有着深沉的哀痛与无奈,言道“可是你可能以后会后悔,不得不说,你根本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从来没有过,哪怕他现在是神医,同样是毒医,都不曾变过心,可能多年以后,你韶华不在,满头白发,你会后悔如今的选择。”
弦倚轻轻一笑,言道“娘娘请放心,不会的,奴婢永远不会后悔此事,哪怕日后再多艰辛,再怎么难熬,奴婢也绝不后悔,奴婢定当不会后悔与他恩断义绝。”
蒋昕又是一叹,扶起了弦倚。
站在门外的上官青戈,举步维艰,他原本想推门的手,放了下来,无力的垂下来,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直直的看着那扇门,似乎可以透过那扇门,看清楚里面的弦倚。
难道真的无力回天了?就算原来弦倚已经撂下了与他恩怨就此为止的话,可是,如今见她意志坚定,是不是一切,从来都是自己想多了,做多了。
他并没有听见,蒋昕的话,他只听见了那句“奴婢定当不会后悔与他恩断义绝。”
他再抬眸之时,那一双清冷的眸子中只剩了清冷,似乎世上一切都再不会存在于他的眼眸之中,看不见……任何东西。
上官青戈就这么甩袖转身离去。
而房内的蒋昕,扶起了弦倚之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