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蒋昕看不清她的脸,更看不清她的心,只听见女人亲切的声音缓缓言道”那日宴会上,翎贵姬突然晕倒,倒是把哀家和皇上都惊到了,也算是过了几日,特意找你来问问,身子可有大好了,怎得这般不小心,竟染上了风寒。”
这言语如墨淑嫔一样,都是满满的关切,却不似那般情深意重,蒋昕也只是微微一笑,似是有些歉意的言道”多谢太后娘娘关心,惊了太后娘娘凤体,真是臣妾的过失,不过幸好臣妾身子已经大好,没过病气给娘娘,否则臣妾可就真是罪孽深重了。”
太后却是轻轻一笑,镀金的护甲轻轻掠过瓷杯,奏出一声轻巧的敲击声很是悦耳,渐渐淡了笑颜缓缓言道”你这孩子,倒是言重了,不过身子大好了就好,哀家虽喜得清净,但却很是希望能有个乖巧的能经常来陪哀家聊聊家常,也只希望,你可别嫌弃了哀家这把老骨头。”
蒋昕却不懂太后的意思,太后绝不会只是单纯来找她聊家常,太后也不会有多喜欢她,这点,蒋昕很清楚,却不知道太后要自己多来陪陪她是什么意思?唯一的解释便是,太后想借蒋昕经常来她这慈宁宫的样子来离间后宫嫔妃,或许,还可以使宜琰对自己起疑,一个嫔妃,却经常出入慈宁宫,说好听点,是孝顺太后,说难听点,也就是讨好献媚罢了。
蒋昕虽心上这么想着,可嘴上是必须得答应的,这又是莞尔一笑,那白皙的手轻轻的搭在桌上,倒显得随意平和不少,缓缓的言道“太后这可是拿臣妾打趣儿了,太后不怕才臣妾叨扰,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嫌弃,再说了,太后娘娘还是风韵依存呢,丝毫看不出来是一国太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年轻的皇后呢。”眼底里也尽是对长辈的敬爱与尊敬。
太后很满意蒋昕的态度,许多嫔妃都会说这话,可是那脸上的随意敷衍却是看得真切的,她们可是不会审时度势,以为她这个太后便是在后宫一点分量也没有,可蒋昕不仅说了这话,脸上也尽是对长辈的尊敬与无意中流露出的钦佩。
在后宫众人的眼里,太后是什么形象太后可是清楚得很,她端庄贤淑,德兴端正,是后宫女子的楷模,就算是多么年长,多么有阅历的宫人,也绝不会怀疑她的端庄,反而更加敬重于她一视同仁,无论得宠不得宠,无论亲疏,就连对宜琰也是极好的,这么多年来了,一直都是全心全意的为宜琰着想。
更别说这些嫔妃了,进宫不过半年,想知道什么只能从手底下的宫人嘴中撬出来了,这些人心中对她的尊敬,可并非是一朝一夕的,这些嫔妃自然也是深信不疑了,太后是断断没有想到蒋昕居然知道那样多,还是仅仅是靠自己推理出来的,试问,若是真心待宜琰,怎会十几年的光阴里,连一句重话都不曾对宜琰说过,就算是犯了错,也顶多就是柔声细语几句,而对自己的儿子却是打骂皆有,无非就是懂得,玉不琢,不成器罢了。
别人的儿子做错了事情,关她何事,她却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做错,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比他人优秀些。
太后没有半点怀疑蒋昕眼底的敬重,或许是因为运筹帷幄,不屑于真假了吧,倒也是,无论这些嫔妃对她客气与否,真心与否,不必她动手,也不必她挑拨,只需要放些水,睁只眼闭只眼,不管她们,这场风波就会轩然而起,风浪大作,再加上她的人在其中做些导火线什么的,那可就是血腥味儿一触即发。
而宜琰能怎么样,历朝后宫之中都是这样,无非只能承认自己的嫔妃太过狡诈,让自己没有一个子嗣罢了,呵,到时候,云亲王那样风流成性,皇上又没有皇嗣,只能立皇太弟,若是宜琰活得太长,无论对谁都不好,所以,不立皇太弟,没关系,等宜琰死了,云亲王又这般无用,皇位怎么也是越亲王的。
就是因为这如意算盘打得太响了,才往往疏忽了最小的部分,也是最重要的部分。
如此的话,蒋昕便只能装傻了,装成一个没什么心机,却很是喜欢出风头的嫔妃,蒋昕又是微微的一笑,似是有些试探,畏畏缩缩的轻声言道“太后娘娘,您照顾皇上那么多年,臣妾想请教请教您,皇上有哪些喜好,哪些避讳,也省的臣妾做错了什么触怒了皇上。”
太后听见蒋昕这话,嘴角的笑意更深几分,这便是了,十几岁的黄毛丫头,进宫没多久,懂什么,不过就是想出出风头,好的圣心罢了。
太后扶着秋艾,坐了起来,将手搭在了蒋昕的手上,轻轻握住,看着蒋昕的眼睛,温柔的笑言道“这是该好好问问,你倒也是个心细的,哀家便叮嘱你几句,皇上最闻不得那兰花的,一靠近便就会起红疹子,春日也不远了,你可得小心些,还有,皇上不喜那油腻的食物,喜欢清淡些的,糕点的话,千万不要太甜,哀家可是清楚得很,皇上最讨厌甜食了,从小就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