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一击。
刘封一动不动,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一般,无数双眼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的生与死,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缓缓的,刘封抬起了头,惊诧的表情已不在,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不屑的冷笑,充满了嘲讽与杀气。
亢奋到极点,原以为刺杀得手的刘阐,此刻,他的脸色却变得骇然无比。
“你穿——”
话未出口,刘封飞起一脚,正中其腹。
这一脚力道十足,刘阐诺大的身躯,竟是被生生的踹了两丈之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手中的短剑也脱手而飞。
无数悬着的心,瞬间落定。
从惊怖中醒过来的亲兵,一拥而上,立时将刘阐按倒在地。
刘封弹了弹胸中所藏的护心镜,冷笑道:“想杀我刘封,你还嫩了一点。”
此时的刘璋,脸色惨白的如墙灰一般,额头上汗流如注,又气又怕,吓得是浑身直打哆嗦。
“阿阐,你疯了么,竟然行刺刘镇南!”
刘璋为表明这突发之事与己无关,冲着刘阐厉声斥责起来。
被按倒于地的刘阐却毫无畏惧,一面拼命的挣扎,一面叫道:“此贼夺我刘家基业,我只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刘封,我刘阐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要……”
刘阐似乎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根本无视懦弱的父亲斥责,一个劲的对刘封破口大骂。
刘封冰冷的目光转向刘璋,沉声质问道:“刘季玉,你的投降真是很有诚意呀,不知此事你打算如何解释。”
刘璋六神无主,赶紧伏地战战兢兢的解释道:“此事都怪我教子无方,万没想到这逆子会对将军心怀歹意,求将军恕罪。”
刘阐见得父亲这般窝囊样,欲发感得羞愤难当,怒目圆睁,破口叫道:“父亲,你乃一方诸侯,正统的刘氏宗亲,岂能向这个蛉螟假子摇尾乞怜,父亲,你给我起来……”
要说这刘阐,敢在这种情况下孤注一掷的刺杀于己,这份胆量倒是着实让刘封感到欣赏。
刚开始时,刘封并不打算对此再予以追究,但是现在,刘阐的无礼之词却惹恼了刘封,逼他改变了心意。
此时的刘封,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弱小的刘封。
身为雄踞两州的霸主,若是纵容一个降者公然刺杀自己,而且还毫无悔意,肆意的用言语侮辱,堂堂镇南将军的威严又将何在。
刘璋,我本欲善待你一家,谁让你教子无方,这可是你逼我的。
杀念一下,刘封铁青着脸道:“刘季玉,既然你教子无方,那就让我代你来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逆子吧。”
一听此言,刘璋心中大惊,他知道刘封这是真的怒了。
“刘镇大仁大量,就饶恕这逆子一次吧,我一定好好的教训他。”
到底是亲生儿子,刘璋是不得不救。
刘封不为所动,沉声道:“来人啊,将刺客刘阐拖下去,就地正法。”
号令一下,本为愤怒的武士们立时将刘阐拖走。
“刘封,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破口大骂之声越来越远,须臾间,突然消失在旷野之中。
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跳,他们知道,刘阐的人头已然落地。
刘璋神情呆滞,虚弱的瘫坐于地。
“禀主公,刺客已经被斩首。”
刘封的表情这时却变得缓和下来,他摆了摆手,叹道:“传我之令,将刘公子的尸首缝合,好生的厚葬了吧。”
“喏。”
大道之上,如死水般静寂,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个个低头不敢正视看刘封一眼。
刘封上前将地上的刘璋扶了起来,安慰道:“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还望季玉你不要见怪。”
儿子被杀,刘璋心中岂能没有怨恨,只是即使有恨又如何,难道他还敢明言吗。
摇头深叹一息,刘璋强颜苦笑道:“这都是那逆子咎由自取,是他活该,我岂敢怪将军。”
“那就好,那就好。”
刘封如释重负一般,接着道:“益州乃是非之地,季玉你不宜久留,我已命人回荆州,让他们在公安为你兴建宅舍,季玉你就去荆州安享富贵吧。”
“多谢刘将军厚待。”刘璋忙拱手答谢。
刘封微微点头,回头高声令道:“来人啊,送刘公一家起程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