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乎有急转直下之势。
“刘将军,请听我……”
黄权心惊下,欲待再做解释,刘封却一挥手道:“黄先生也累了,来啊,送黄先生去休息吧,好好招待,休得怠慢。”
说罢,刘封便转过身去,负手而立不再看他。
马谡伸手指向帐外,皮笑肉不笑道:“公衡先生,请吧。”
如此态度,显然已是没有回转的余地,黄权知刘封现在正是气头上,多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叹惜一声后,黄权无奈的走出了帐外。
送走了黄权之后,马谡原本阴沉的表情,立时变得兴奋起来。
“主公,士元先生果然料事如神,这刘璋果真打算毁约,不想把巴郡割给我们,这正好给了我们一个绝好的借口啊。”
先前出兵之时,庞统确曾有过推测,以巴郡一地的重要性,刘璋不到万不得以,断绝不会轻易许诺割让。
刘封的入蜀,目的也并非为刘璋解围,而是借着刘璋的邀请,一方面除去刘备,另一方面趁机将势力伸入蜀地。
刘璋的违约,正好给了刘封翻脸的借口。
一个绝妙的借口。
“嗯,士元说得没错,刘季玉此人,果然是个庸碌之徒。既然他这般巴巴的给我制造了一个借口,我岂能辜负他的一番好意。”
刘封神色冷峻,目光之中,杀气正在燃烧。
马谡的精神立刻跟着澎湃起来,紧握起拳头,似乎心中早有蠢蠢欲动。
“幼常,你可有何妙计?”刘封问道。
马谡思索半晌,冷静道:“益州之重,唯在成都,只要咱们能拿下成都,则整个益州传檄可定。主公若想取蜀,成都就是关键所在。”
马谡的分析,刘封深以为然,不禁连连点头。
“眼下刘璋军的主力尽在成都以北雒城一线,成都以南除了江州严颜的一万兵马外,基本是一片空虚。咱们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除掉严颜这块拦路石,然后大军沿江而进,长驱直取,径取成都,益州一战可定也。”
刘封的热血在涌动,他很清楚马谡所说意味着什么。
那可是跨越荆益的蓝图,曾经历史上的刘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完成的大业,而今,自己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便有可能实现。
只要走完这关键的一步,自己就将从一个四面被人欺负的弱者,一跃成为可以同曹操和孙权叫板的强者。
天既予之,焉能不取。
“严颜……也就是说,严颜是取成都的关键所在。不过就我所知,这位老将可是一块硬骨头,他手中握有一万兵马,若想将之铲除,只怕非是一件易事。”
刘封踱步于帐中,凝眉思索着如何对付严颜。
这时,马谡却诡异一笑,低声道:“主公无需担忧,对付严颜咱们根本不必用强,我自有妙计。”
入夜。
偏帐中,黄权正站在帐门口,望着满天的繁星慨叹。
军帐四周盘踞着十几名荆州军士,个个目光如电的盯着自己,显然是在严密的监视着他,以防他逃脱。
“刘季玉啊刘季主,好好的一个益州,被你弄成了这样,早知如此,我黄权当年就不该受你征辟出仕,整天替你收拾这等烂摊子。”
黄权唉声叹气时,夜色中,一个信步而来,来者正是马谡。
“公衡先生,这么晚了还没睡。”马谡笑的很温和,全然没有白日里的那副阴沉之相。
黄权苦笑一声:“烦事困扰,焉能安睡。”
马谡哈哈一笑:“谡此番前来,正是为先生解忧,先生听了我接下来说的话,必然能睡个安稳觉了。”
黄权神色一怔,原本无精打采的那张脸,不禁浮现出几分希望之色。
“幼常快里边请。”
将马谡让进帐中,黄权亲自为他倒了一杯清茶,迫不及待的问道:“听幼常方才所说,莫非是改约之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马谡呷了口茶,叹道:“我主对于刘益州的这般不信任,本是大为恼火,原打算撤军回荆州,让刘益州独自去跟刘备死战的。”
“刘将军误……”
黄权想也没多想,当下就又想辩解,却被马谡摆手打断。
这位年轻的荆襄谋士微微笑道:“公衡先生听我把话说完。我主气消了之后,设身处地替刘益州一想,便想这巴郡一地,对于益州来说实在太重要,刘益州先前受刘备之祸,心有余悸之下,对我主有所担心也是人之常情。”
听到这里时,黄权心中大喜,忙道:“刘镇南不愧气度过人,能这般体谅我主的难处,权在此替我主多谢刘将军。”
黄权以为马谡这话的意思是刘封同意改约,欣喜之下当然是连连称谢。
马谡却抬手一笑:“公衡先生先别高兴得太早,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幼常请讲。”黄权一听他这话锋,心头顿时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当初我主发兵之时,曾向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