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下,披在身上保暖,她要睡觉了。睡觉是保留体力,延迟食物消化时间的最佳方式。
谁知,牢门忽然开了。她立马警觉起来,这个时候可不是送饭的时候。
果然,只见来者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子,一身干净的粉衣在这阴暗、肮脏的密牢中,显得格外亮眼。
昏暗中,苏小玉看不太清楚她的脸,但是,看得到她那双明亮透彻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熠熠光辉。苏小玉不自觉眨了眨眼,她心想,自己的眼睛一定比她的大,比她的明亮。
“哎呦,还没死呀?”女子的语气十分尖酸,“我还以为今天来得来收尸了,哎呀,我这是该高兴呢,还是该不高兴呢?”
苏小玉不甘示弱,“你是死爹了,还是死娘了?特意赶跑来收尸?”
这话一出,本就幽冷的牢房像是又冷了三分,冷幽幽的让外头是侍卫都不自觉毛骨悚然起来。
得罪玉儿姑娘,可不是什么好事呀!玉儿姑娘是主公最信任的弟子,和主公的手腕一样恐怖。
这“玉儿”姑娘,并非指苏小玉,而是此时此刻,满眼怒火的女子。
“死爹?死娘?”玉儿姑娘忽然冷笑起来,“真不好意思,我自小没爹没娘,还真不用收尸。”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苏小玉走过去,苏小玉明显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气朝自己逼近。
她估计得出这个女子的武功远在她之前,她该怎么办?
她蜷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女子走到了自己面前。
忽然!
苏小玉抓起低声一把土朝女子撒过去,女子侧身避开,饶有兴致地挥去落在肩上的一些沙土。
苏小玉自是在这沙土里下了毒,她正暗暗开心,谁知道,女子轻蔑地睥睨她,“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可笑!”
她说罢,蹲了下来,一手按住了苏小玉的右肩,苏小玉正又要下毒的右手就抬不起来了,她很快就又按着苏小玉的左肩。
“你会毒术?你到底是什么人?”苏小玉怒问,惊在心中,她已经感觉到双肩如同万千蚂蚁在啃噬,似啃噬她的皮肉,又似钻到她骨头里去了。酸痛之感,无法形容!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顾七少是什么人?”女子问道。
“我不知道!我跟他不熟!”苏小玉大声回答。
“不说?”女子笑了。
“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一定会告诉你!”苏小玉说的是实话,她才不会为了一个对自己无关紧要的人,受这份罪。肩上的毒要是再不解,她的双手会废掉的。
“那好,我再问你,韩芸汐后背,可否有一个凤羽胎记?”女子再问。
苏小玉忽然有种熟悉感,只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有吗?”女子耐性不错。
“不知道!”苏小玉大声回答,且不说她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也绝对不会说。
关于主子的一切,她半句就不会透露!
女子笑得更灿烂了,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在昏暗中神采飞扬,她说,“那好,你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过是个婢女而已!”苏小玉骂道,“你也是当狗的,你该很清楚规矩!”
“啪!”
女子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苏小玉被打倒在地上,双肩疼得手都动弹不了,她恶狠狠地瞪女子,那目光凶煞阴狠,竟让女子都怯步了。
“小小年纪,能耐不小。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要是没死,咱们慢慢玩!”女子说完,拂袖而去。
出了密牢,阳光普照,照亮了女子年轻的脸庞,也照亮了她那双阴鸷了许久的大眼睛。
她,不是别人,正是白彦青的弟子,君亦邪的小师妹白玉乔。不言而喻,赫连夫人的主公,正是白彦青!
“玉姑娘,主公在催了。”侍从低声禀道。
“知道。”白玉乔低调交待了一句,“看好那丫头,她是韩芸汐的侍女,留着日后自有用的地方。”
她说完就赶去见白玉乔,白玉乔就在路边的马车上等她。
“师父,那丫头什么都不说。”她如实禀。
“不急。”白彦青放下手里的棋谱,问道,“玉丫头,你说韩芸汐和顾北月去哪了呢?”
“上天山吗?听说顾北月的医术不错,不会是上天山帮龙非夜疗伤了吧?”白玉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