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内心的活动如此,但老练的秦洁在将双眸落在珞蓝俏美的脸上时,即变成了例行公事的嘴脸:“请问你今天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我想找一个人。”珞蓝一句话就表明了自己来赛场的意图,随即她用怀着期盼的水眸静静望着秦洁,等待她的反应。
“赛车场是不缺人,不过不知你想找谁。如果是什么国家级的重要人物,我怕是就爱莫能助。”虽然经上回的接触,秦洁对珞蓝并无好感,但今日近距离相见后,也不发觉自己讨厌她,因此交谈的声腔之中渐渐显现出了几许打趣的意味。
“头发黄黄的,左耳打了洞,戴的耳钉价格不菲而且金光闪闪,他似乎是富二代。”珞蓝努力凭借那潜伏在脑部深处的印象一点一滴的叙述着,在对某个人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自然是对他的体貌特征描绘越详尽越有帮助。
然而刚听完这几声描述,秦洁即恍然道:“我懂得你讲的是谁了,不过你能否先告诉我你找他什么事?”
依据赛车公司的规定,管理者有责任对赛车手以及客户的资料保密,自此如果有人到场地找赛手,管理人员必须事先查探清楚。
“我怀疑他和一桩车祸案有关。”原本珞蓝想直接告诉秦洁自己的目的,然而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及眼下尚没有准确的证据,因此权衡之后,她撒了个小谎,“莫翔以让我来找他的,有一个好玩意要送给他,可是送礼者太忙,就托我来了。”
通过上次的观察,珞蓝发觉富二代与莫翔以应当属于赛车搭档,所以私下的联络肯定也不在少数,于是随便胡说一通居然真说动了秦洁。
闻言的秦洁放眼四下搜罗,当目光碰到一个最为熟悉的身影时唤道:“阿鬼,小毛来了没?”
被其称为“阿鬼”的便是最初与珞蓝调侃的机车哥,他转动车把手,在机车的强音下以闪电之速靠近一众女人身边,尔后回答道:“那小子说今天下午有个重要任务,等办完估计心里也不会很平静,所以就不参加晚上的比赛啦!”
“做什么事还能搅得内心不踏实,难道又是花边艳事?”秦洁扬起柳眉,嬉笑一声,转而面向珞蓝耸耸肩表示帮不上忙。
“对了,傍晚时他打来电话称把车送到修理厂保养了,让工作人员到时去取下,这些天他应该都不会来赛场。”阿鬼刚开始没有联想到小毛交代的事,此刻因秦洁的询问才瞬时打开了话匣子,将知晓的内容全部供出。
“呵,以前还老说这小子白生在了富贵之家,雇咱们这里的重机车不当宝贝不说,还舍不得掏钱护理,今天倒真是百年难见一回啊!”秦洁顾自笑出了声。
她忙着主持赛局,可低首时却看到珞蓝那不甘心的神态,便朝阿鬼说道:“小毛的事你知道得比我多,你招待这两位美女吧!”
不消多久,夜空传出抢鸣之声,珞蓝看都没看一眼比赛开始前的闹腾沸热场面,所有的注意力皆在阿鬼身上,她急急问道:“你知道修理厂在哪吗?”
听到漂亮孕妇毫无由来的问话,阿鬼有瞬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触碰到她急待待的眼色时,才嗫嚅道:“不就是顺德修理行咯!”
“谢谢!”珞蓝忙中不忘表示感激,然后急忙督促一旁的闺蜜道,“秋意,快走!”
“哎哎,你们去修理厂干嘛,按道理也该是工作人员的职责啊!”直直望着两个身子笨重却依旧灵活的女人,阿鬼的脸色骤时变得窘迫,好像自己被人利用过后就抛弃那般惨然。
从赛车场地赶到修理店时,天色已经愈加黯然,珞蓝从兰博基尼的车窗口举目看向左侧亮如烈日当空照的店铺,深吸口气便快速打开车门,手拴着皮包闪身进入了那可能会带来生机的空间内。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被架在屋中央的红色重机车,她的眼眸仿若被施了咒般紧紧盯着它,完全忽略了老板的探询声:“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
“不好意思,请问这辆车已经被修理过了吗?”杜秋意瞥了一眼愣神的老友,顺着老板的问话搭腔道。
看着眼前的人,老板以为是赛场的工作人员,遂态度殷勤道:“是的,完全依你们的要求,将车子所有的凹槽裂痕以及刮掉的漆都重新护理了一遍,所以现在呈现在你面前的便是全然一新的完美机车。”
老板的侃侃夸耀自是带着几份自豪和毛遂自荐的意味,还没想好怎么答复他话语的杜秋意努力挤出一堆微笑。
就在这时,珞蓝却冷不丁地讲出一句完全能浇灭老板热情的措语:“我们要的不是焕然一新的车,还有没有办法恢复这车修好之前的模样?”
此时此刻,老板的激情瞬时从天堂跌入谷底,那种感受就像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样戚戚可怜,他经营这家修理厂至今还没有碰到过客户所需的不是他们精微细致的手艺,而是维持初始的破败样态。
触摸到老板铁青的脸色,珞蓝吐吐舌很是不好意思,蓦然间想到如若他知悉自己不是赛车场的工作人员,一定不会有好脸色。
忖度之下,她灿然笑道:“我是说对你们的技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