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欧少宸抓着药瓶,很是不敢相信这是老婆服用的东西,刚想追问小美前因后果,猛然想起她仅有小学水平,压根不会看得懂英语,遂神情严肃道,“你老老实实回答我,这是在哪里找到的?你怎么会知道它是避孕药?”
主人连连的逼问吓傻了小美,她按住心口急促地喘息,她自小就有心脏病,所以禁不起惊吓。
见状,欧少宸眉头紧锁,尔后为了将实情搞清楚,便让小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稍作歇息,慢慢看着她心情平复后,才继续说道:“你不要害怕,不要焦急,好好说便是。”
在少爷亲和语气的引领下,小美恢复常色道:“这是我今早打扫你们房间,帮少奶奶收拾梳妆台上的首饰时,不小心在抽屉里看见的。起初我也不懂这药是什么,后来为了旁人方才知晓。”
耳听着小美的解释,欧少宸总感觉她言辞里有躲闪的迹象,就问道:“你通常不会碰蓝的首饰,更不会打开她的抽屉,你现在却如此讲不会觉得背离常情吗?还有,‘旁人’是谁?在欧家懂英语的唯有刘管家,你是不是问的他?”
自家少爷相当睿智,因此即便是极轻微的谎言也不会瞒得了他,小美几经挣扎后,才道出实话:“其实是沈小姐发现的药,她警示我事情关系到欧家的香火,如果我不及时告知你,很有可能会造成不可磨灭的恶果。”
沈郁馨?又是她!再次听到事情里有沈大小姐的掺和,欧少宸不禁握紧双拳,骨头清脆的响声映照出他内心的怒气:她到底想干什么?
从主人愤怒的神色里,小美感觉出了他对沈郁馨的怨恨,但她并不关心那个和自己没有一丝关系的女人,而是为珞蓝担忧:“少爷,我不清楚你和沈小姐有何过节,更不知避孕药的事孰真孰假,总之你向少奶奶证实时态度一定要好。”
“尽管心内愧疚得很,但你还是为欧家后代着想,将药的事汇报给我知道,非常忠诚。”鹰眸掷向小美,他的语调写满赞赏,“紧急之下亦知道为蓝着想,害怕她被我指责,也特别有义气。嗯,家里有你这样懂得顾全大局的仆人很幸运。”
手心捏着小小的药瓶,欧少宸的眼睛环视着远处,浓眉挥散出浓郁的揣度:这药究竟是不是蓝的呢?我应不应该向她问明白呢?倘若这又是沈郁馨耍的诡计,会不会间接伤了丫头的心?
晚餐桌上,珞蓝由于腹中有食物,便没有碰饭,只是喝了些许的清汤,席间她敏锐地感受到丈夫一反往常的沉默,一头雾水的她碍于旁边有佣人在伴,也没有询问。
“你不吃饭吗?”欧少宸狼吞虎咽地扒完饭,看了一眼慢吞吞喝着汤的妻子,用平实的语调问道。
循声抬眸的珞蓝迎上老公平静如湖水的瞳仁,只见那昔时温柔的目光里此刻隐含着丝许的悲伤与愤懑,她越发觉得有事发生,便简简单单说道:“不吃了,本来就不饿。”
“既然不吃就随我上楼吧!”欧少宸扔下一句不带任何情感的话语,即离开餐桌,顾自向卧房挪动略显沉重的步伐而去,那一抬脚一落地的动作间仿佛藏尽了心事。
关闭房门后,珞蓝凝望着丈夫脸上的沉肃之色,关切道:“阿宸,你是不是有事憋在心里?如果是就和我倾诉吧,有烦恼压在心会非常不舒坦。”
在妻子眼色鼓励下,欧少宸将一个药瓶利落地往桌上一搁,尔后语气凝重道:“你认不认得这个药瓶?”
看着英文小蚂蚁字遍布的瓶子,珞蓝好奇地举在手里仔细察看,接着以如溪流般涓细的声音说道:“这不是避孕药么,你买它干嘛?额,不对,你刚才问我认不认得……”
不待妻子说完,欧少宸便制止了她下面的话:“哦,没事了,跟你开个玩笑。”话一说完,就想拿回她手里的瓶子,因为从她的反应里他已知这又是沈郁馨的一个诡计。
谁知珞蓝扬高手,未让丈夫成功取走瓶子,她直视着他问道:“这不是个玩笑,你突然拿个瓶子问我不可能平白无故吧?你说啊,到底咋回事?它是不是和小美与你聊的事有关?难道这是小美服用的东西?”
面对娇妻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欧少宸觉得有必要加以澄清,遂如实道:“小美以为这是你的私有物,即交给我处理,她也是为欧家香火考虑,不可责难。”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在餐厅时踟蹰半天还是没敢开口。”珞蓝恍悟之余,白净的脸立时由潮红突变为铁青色,她急急辩解道:“你不会也以为我在食用此药吧?阿宸,我不清楚小美是从哪里找到,甚至会认为它是我所有的物品。”
“尽管我不确信这是不是沈郁馨的栽赃,但无风不起浪,我又不能排除你没有产生过避孕的念头。”欧少宸质疑道,“丫头,你敢不敢保证你想有我们的感情结晶?”
顶着丈夫如炬的视线,珞蓝毫不胆怯道:“如若我不想有孩子,那年胎儿枉死我就不会消沉那么长时间;如果我不想怀上咱们的宝贝,那日也不会去拜送子观音。阿宸,你这么问我,终究是什么意思?”
“我不否认在刚看到药品时,以为你心里有别的男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