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只要自己敢嚣张一分,牵动了王学之那根随时都会崩掉的神经,那么迎接着他的必然是疯狂的攻击。
“光天化日之后,竟然有如此浓厚的妖气冲天,真当我大秦王朝没人了吗?”一声冷哼圆圆传来,随即,一股一股的音波,从天际传来,震得所有人都头冒金星,胸口发闷。
兔子感应到这股声冷哼,巨大的身子登时间缩小成了一只巴掌大小的兔子,那股浓郁的妖气,顿时消散于无形。
王学之心头一怔,眼睛一扫,便看到虚空之中,三名男子凌空而立,衣带飘飘,散发着恐怖的威压。
王学之看到三名男子,瞳孔便不由得一阵剧烈的收缩,想不到竟然是他们。
三名男子从天而降,但是,散发出强横气势的只是司徒蛮身后的两名随从,可是,就是这两名随从,就已经让所有人都觉得胆寒了。
“少公子?”周长文看到司徒蛮,顿时大喜,连忙走到了他的身前,双手抱拳,神色有些凄然,“请少公子为下官做主啊。”
司徒蛮瞟了眼王学之,眉头一拧,声音有些沉重,“怎么会是?”
周长文转身指着王学之,恨声道:“此人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操纵凶兽来冲击衙门,完全将王朝的律法不放在眼里,实乃十恶不赦之罪啊!请少公子为我怀山县的万千平民做主。”
司徒蛮沉吟片刻,背着双手,走到王学之的身前,眉头一挑,问道:“他说的可是实话?”
“冲击衙门的确是实话,可是,你不觉得这其中有所隐情吗?”王学之淡淡的说道。
王学之知道司徒蛮身份尊贵,而且,身后那两名随从都是一等一等的高手,自己这只只能够狐假虎威的兔子,实在不是对方的对手,可是,尽管如此,有些事情,不能退的,始终不能退步,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后退半步。
司徒蛮摸了摸鼻尖,给人一种深沉的感觉,但是,满含杀机的声音,却实在有些不相符,“不管有什么隐情,袭击王朝官员乃是死罪!所以,你觉得我需要知道其中的隐情吗?”
“好大的口气。”王学之大笑了几声,朝前走出一步,直视着司徒蛮的眼眸,一字一句的吼道:“我不管是王朝的将军侯爷也好,还是怀山县的县令,只要做错了事情,那就得付出代价,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止不了!”
司徒蛮吁了口气,丝毫不怒,声音有些淡然:“顾念你上午请我喝酒的情分,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现在,给县令道歉,将凶兽当场斩杀,然后,老老实实的回到神殿内去面壁十年,我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如何?当然,能把你储物袋里的美酒给我,那是最好的。”
听到这话,一旁的周长文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暗叫不好,这少公子竟然和王学之认识,事情只怕有变啊。
“不可能。”王学之咬牙道:“我知道你身份尊贵,背后的势力更是庞大的让我难以想象,但是,我有我的原则,哪怕是死,我也会坚守。至于酒嘛,我的酒向来不会给贪官污吏品尝。”
“真是不知死活啊。”司徒蛮摇了摇头,眼眸内杀机如电光一般闪过,“你知道吗?就算是怀山县武道神殿的殿主说这样的话,也只有死路一条。”
王学之走到司徒蛮的身边,沉声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想出手便出手,但是,我依旧会取了周长文的命,没有人能够阻止,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说完,王学之将地上那只雪白的兔子报了起来,放到肩膀上,一步一步的朝着周长文走去,每走一步,身上的杀机,就高涨一分,到了最后,甚至形成了呼啸的劲风。
周长文看到这一幕,心里却是大喜,身体立即后退,惊颤道:“少公子救命啊,此人已经封魔了,再不动手,下官只怕……只怕……”
司徒蛮皱着眉头,完全没有理会周长文的呼救,盯着王学之的背影,想了很久,才开口道:“在我动手之前,我想听听这其中的隐情。”
“贪官该不该杀?”王学之沉声道。
“该杀,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是贪官,也轮不到你动手。”司徒蛮回应道。
“身为一县之长,只求狩猎的胜利,丢下所有武者的性命不顾,该不该杀?”
“身为百姓的父母官,却知法犯法,抓走我的亲人,逼死我的父母,该不该杀?”
“身为怀山县大秦王朝的代言人,却纵容属下,迫害武者,该不该杀?”
王学之的声音,宛如一声声炸雷一般,在县衙的大门前回荡,将所有人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黄口小儿,你……你休得妄言!”周长文恼羞成怒,老脸一阵发绿,一阵铁青,指着王学之,体内的元气激荡,随时都会暴动。
王学之仰天大笑,“是不是妄言,我相信怀山县的百姓最为清楚。”
司徒蛮怔在了当场,俊逸的脸孔上,布满了愤怒,显然,他很清楚,如果王学之说的是实话,那么这个县令不但该杀,而且还应该一刀刀活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