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这样写东西了,放着歌慢慢吞吞敲打着故事,无边无际地熬夜,苏打水喝了一瓶又一瓶。
一
你那么文艺却没有爱人,莲说不知道怎么会想到了张冬成。她说看过所有我写过的东西,从秀恩爱到分手,她说有时候也会陷进回忆里久久回不来。有时会这样,有人帮你回忆喜怒哀伤,替你感同身受。
谢谢有人偶尔记得我,还是会轻易感动。
二
我不知道自己会在网吧遇到乾,他挎包斜着身子叫我的名字,我们好久不见。他说刚从昆明回来,在楼上开了个房间,下来网吧随便逛一圈,没想到会遇到我。打电话给石说一起去吃个饭,他说六点半才下班。
我们坐着邻座上网,喝苏打水叫外卖,陪他玩CF然后我坑得要死。
从网吧出来的时候,行人熙熙攘攘。我问他我们要去哪里,他说不知道,然后两个人抽着烟,漫无目的走在热闹的巷口街头,淡淡谈论那些琐碎的时光,那些许久不见的同学,聊聊天气和姑娘。
和石约在大十字见面,打电话过来时候和乾已经无聊逛了一圈又一圈,我们去超市看很贵的西洋酒,假装深沉地听年轻的女售货员大篇解说,然后很没良心地走掉;在琳琅满目的橱窗前看自己的倒影颓靡散淡;坐着公园的花坛上听人弹吉他唱着歌。
无聊会传染,我是个无聊的人,所以总是独自一人,慢慢习惯这样的存在,我可以一个人远,可以一个人唱着歌路过风路过雨。我可以很容易消磨掉自己的时光,我总怕自己的安默让陪我的人觉得难堪。
三
旭洋和石是手牵着手一起过来,像几个月前遇见他们一样。
我不知道会遇到旭洋,上一个夜晚她还在另一个城市,我看到她在石的留言板说,她多希望在彼此身边。她来了,也许是安静如淑,也许风尘仆仆。
乾和石在后面说着话,她和我说话穿过马路,路过热闹的街头,在转角唱歌的小姑娘。我不知道行人怎么议论,这两个人,这个漂亮的女孩怎么会和丑陋的男人勾肩搭背。我想很多人已经嫉妒坏了,但我们还是这样招摇过市。
她学我把手插在裤兜子,然后像个二流子低头走路,退着走在那些人少的青石板路,疯狂跑步地横穿马路。
四
我把身上最后一块钱给了那个唱歌的姑娘,然后身无分文跟他们骗吃骗喝,去262吃烤鱼,喝很辣的白酒,嗑有些炒糊了的瓜子谈论过往。有卖花的小姑娘进来,旭洋说那个小姑娘要是在干净一点,她会买她的话,可是她的小脸蛋脏兮兮的。我不知道那个小女孩会死缠滥打把花放到石的手上让他买给旭洋,奈何我们怎样理由说不要。
我们说看过的电影,《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然后那个不漂亮的小女孩又拿了一束花走进来,突然看得很悲哀,旭洋拿了钱给那个姑娘,不要她的花。也许这也不是她的本意,孩子心善。直到另一个姑娘走进来低着头在桌子旁让我们买花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叫老板把她赶走。
我忘了那个晚上我们说了什么话,我只是记得跑到洗手间吐了之后他们没让我再喝白酒,不停地喝雪碧,喝不完的酒在杯里晃动,那两个小女孩的身影在脑海挥之不去。是可怜同情或是厌恶,在她那样的年纪,不该来承受这份苦楚,憎恨的是背后的那双手。
五
从262出来的时候,我们步行走了很多个红绿灯,在一个十字路口分别,石和旭洋往北,我和乾往西。我们去周林弃,陪乾去看他以前工作的地方,看一两个好友。
到万博的时候广场已经荒芜一人,远处隔音不好的酒吧传来聒噪声响,我们在荒老的桥下解手,在萧条的马路上随意横穿。有时会看到一两个行人醉酒踉跄走在街头。
听乾说他以前和这个城市的故事,路灯把两个男人的影子拖得很长,人在变街道也在变,我们到达时候房门紧闭,兴许是夜深的缘故。
夜里两点半钟,去火车站接乾的妈妈。调了两点的脑子,他说喝酒后脑子快炸开了,起不来。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母亲下了火车,我们两个人心急火燎从宾馆出来。
打的过去时候车里放着王菲的歌,
“从开始哭着嫉妒\/到最后笑着羡慕\/时间是怎么爬过我的皮肤只有我自己清楚”
车子穿过轰隆隆的隧道,风从窗子透过来,路灯安静向后流走。听着歌两个人都不说话。接到人回来时候凌晨四点,躺床上怎样睡着自己也不清楚
总有那些时候,和朋友在一张床上睡觉,我们上一秒说着话,下一秒我就睡着了。
六
2015年2月14天气晴。
海在电话里说,张冬成假如你还在凯里,我就来找你。我说在,他说已经在来的路上。
那时候在想,他算不算是漂洋过海来看我。
突然想到跨年的那一天,我们在湿地公园喝啤酒,河岸有人在放许愿灯,后来才知道那些人有我们的朋友,一个笑起来很漂亮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