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看奢厉走向青蛇,那憋怤鸟也不再坚持自己的选择,而是三步并作两步跟在了奢厉的身后。
於菟自然是听从奢厉的选择。
那忠恕鱼看了看那朝天的蛇头,想了想,也不情愿地走了过来。
所谓权威,其实就是一种对自信的坚持。
奢厉无奈地笑笑,说,那么,准备好了,我事先声明,如果这条不是真正的通路,大家不要怪我。
众兽连忙摇摇头,尤其是憋怤鸟,将三只头摇得像是脱了臼。
奢厉安顿着众兽走到了青蛇入口处,仔细地观察着蛇口周边的环境。
这蛇口腔内外,皆平平钝钝,并无锋牙锐齿之感,看上去便活脱脱一个经常通过的路口。
不过,也许玲珑斋狐医正是用这种假象来迷惑视听,也未尝可知。
奢厉深吸一口气,便一个猛子跳进了洞口。
见奢厉进去什么事也没有,那忠恕鱼、憋怤鸟以及於菟便陆陆续续地跟了进去。
哪知几兽这一进,只见那青蛇的蛇口立即像是知晓他们进来似的,竟然咣嚓一声,关上了。
登时,洞内一片黑暗,连蛇口处的微光也不曾看到。
唉呀!
我说过不对吧!
真是的,我们怎么就进来了!
——憋怤鸟的三个头大叫大嚷着。
忠恕鱼则不由分说地跳到蛇口处,用自己的触手撬着。
於菟也不假思索地使劲去帮忠恕鱼撬了起来。
黑漆漆的环境中,尽管没有一丝光,但是兽妖们还是有能力看清楚周遭的。
可是那蛇口纹丝不动,完全不是外力所能掰开的。
不知怎么的,当这个蛇口严丝合缝地关闭之后,奢厉的心中竟然油然生出了一种势在必得的快感。
他在脑海中冥冥中感觉到,也许这正是那条唯一的通路。
因为没有退路,所以只有前路,这样想来,似乎这是通路的唯一信号。
奢厉腾地亮起自己肩后的宿脉,不仅给洞内带来了光明,而且也带来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温暖。
奢厉回过头来对身后的三兽说,大家别慌,我们向里面看看。
然而众兽却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奢厉。
奢厉吃惊地看着众兽诧异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后。
奢厉连忙转过头向后看去,眼前的景象也让他惊呆了。
原来,在这青蛇腹中的内壁上,竟然布满了大小不等的彩石,这些彩石,大的有一个兽头般大,小的有一个拳头般小,大小不一,错落有致,密密麻麻地贴在蛇腹窟中的内壁上。
说是彩石,其实看起来更像是能反射光线的美玉,之前因为洞口瞬间黑暗,故而奢厉没能注意到这一点,而这些美玉发出的光,则正是籍着他宿脉上的光线的。
一块块美玉,好似一面面彩色的玉镜,将蛇腹窟内壁照得五彩斑斓。
奢厉眨眨眼,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决定向前行走。
当他的脚刚踏上路上的一块玉石之后,他便明显感应到大脑内嗡的一声轰鸣,仿佛脚下的玉石将一种奇异的力量贯输到了他的体内似的。
奢厉虽然觉得奇怪,只因这种轰鸣比起他先前经历过的灾难来说太过细微,所以、压根没往心里去。
于是奢厉又向前迈出了第二步。
然而这一迈不要紧,这蛇腹窟内壁竟然抖动了一下,能明显感觉到这个青蛇的身体由内而外地翻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奢厉身后的憋怤鸟由于没站稳,扑通一声摔倒了。
然而那憋怤鸟还未跌稳,便听到他的三只头不约而同地叫唤了起来,妈妈呀!疼死我了!
接着,憋怤鸟便一把抱住了忠恕鱼,没使自己摔倒。
奢厉回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有雷灵!——憋怤鸟的三个头再次异口同声地回答。
奢厉有些纳闷,看了看脚下,说,怎么我没有感觉到?
就在那儿!
我刚才差点摔倒的地方。
差点蜇死我!
——憋怤鸟的三只头抢着说。
这时於菟适时地亮起了自己的宿脉,登时奢厉身后的区域也被照亮了。
说也奇怪,那些彩玉被於菟的宿脉这么一照,竟然又立时全部换了另外一种颜色,比先前的更加光怪陆离,有的彩玉甚至呈现了两种不同的颜色。
整个蛇腹窟虽然比先前更加明亮,但是气氛却更加诡异了。
奢厉觉出有些不对劲,对大家说,大家先不要乱动、
说话间,忠恕鱼又没有站稳,栽倒在地,然后却又噌地一声站了起来,原来也是被这内壁的雷灵蜇痛得立即起身。
奢厉稳住身体,待大家都不再动弹之后,一边观察着这内壁五彩的玉石,一边暗中分析着。
为何他们会被雷灵蜇到,而唯他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