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午都有北京飞建邺的航班,下午一点钟左右能抵达建邺市区;夜里临时想着过来,还是乘夜里的火车更快一些,能赶在上午抵达建邺。电话里说的匆忙,崔郁曼都不清楚她哥为什么赶着到建邺来,想多问几句,那边有人喊着她哥进站检票,匆忙收了电话。
第二天,崔郁曼先去院里找崔国恒,想知道院里对张恪的处理意见,她以为张恪这次肯定会受到处分,但是希望院里不要将责任无限的扩大。出乎她的意料,崔国恒告诉她:“那个学生的言辞虽然偏激了些,说的话并非不无道理,院里要慎重考虑一下,如果真是无理取闹、在讲堂上谩骂老师,院里肯定要严肃处理,如果只是在学术上有不同意见,院里还是要以批评教育为主……昨天过去听讲座的,除了学生之外,还有许多是院里的老师,院里会收集一下他们的意见。小崔老师,那个学生是九七级的,收集意见的事情,是不是你来负责一下?”
院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民主开放了?崔郁曼满心疑惑,不过这样的处理态度是她最希望看到的,至少不会无缘无故的将学生一棍子打死。
崔郁曼应承下来,她接下来还要赶着去火车站接她哥,真不明白她哥为什么要突然赶到建邺来。
崔郁恒与他第一次出场时没有太大的变化,大胡子、一脸沧桑,明明才三十五六岁的年龄,看上去就像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帆布衣,外面还穿着满是口袋的浅绿色马夹。背在后背上高过头顶的背囊,还有随身装摄影器材的挎包。
哥哥常年驻在海外,一年都见不到几回,崔郁曼走上前,兄妹情深,热情相拥了一下,让别人以为是父女在车站相见呢。
崔郁恒身边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地洁净青年,崔郁恒才搂着妹妹妹跟身边的同事介绍说道:“怎么样,看到我妹本人不会说我吹牛了吧?我爸妈的优良基因没有在我身上得到体现。优点全集中到我妹妹身上了……”又跟他妹妹崔郁曼介绍他的同事,“这位是詹文明。詹天佑的詹,你唤他大詹就可以了,社里的同事……”
崔郁曼有些微羞的跟他哥的同事招呼,又说道:“什么原因都不说。急冲冲的跑到建邺来做什么?”崔郁曼看到她哥与同事一起过来,当然不是想念她这个独身在外读地妹妹。
“你昨天跟我说的事情,大詹正好有些了解,我们俩一合计,觉得章州可能有比较重要地新闻题材可以挖掘,这时候又正值国内矿产资源政策调整的关键时刻,这类新闻的价值将更高,赶着我回国内还要正而八经的做过什么事,哪能不心焦?就连夜赶了过来。”崔郁恒这才有空说起他赶到建邺地原因。“昨天赶着检票上车,没来得及跟你细说。”
“那你们怎么会在建邺下车。不直接去江南章州?”崔郁曼疑惑的盯着她哥哥,“我可不觉得你在建邺中途下车是专程为了看我。”
“……”崔郁恒嘿然一笑,说道,“听你的描述,你那个学生看上去很清楚章州的情况,我们手里掌握的资料也相当有限,所以想着先在建邺停一下,找你那个学生了解一下情况再联系江南分社的同事一起下去采访更有把握一下……你那个学生是章州当地人吧?”
“呃,就因为这个原因要在建邺停顿?”崔郁曼呶了呶嘴,“都怪我没有在电话里跟你说清楚。你还记得当初我刚去海州一中。海州一中还有两名与万天才、赵司明被学生一起称为一中四少的学生?”
海州事件,崔郁恒怎么可能忘掉。学生绑架教师案,可能举国上下都没有生过几件,偏巧这事情又生在他妹妹头上,老爷子震怒异常,都处于暴走的边缘了。让人奇怪的,海州官方对那件事情地处理非常的及时到位,即使心里还有怨气,也不便表露出来,就让那件事情过去了。
海州事件涉及到被称为一中四少地两名纨绔学生,崔郁恒赶到海州处理那件事情的善后工作,当然对另两名四少中的纨绔学生有过一定的调查,倒是没有太过分的恶行。那时候,张恪与锦湖的资料还没有向省以及更上层的机关报备,就算崔郁恒有通天的能耐,也无法查到张恪的底细。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三年了,崔郁恒也不可能一直关注,听妹妹这时候提另两名学生,奇怪的问道:“怎么了,难道又生什么事情跟他们有关?”
“其中一个学生叫杜飞,现在成了大学生创业地典范,去年刚入学时,就从橡树园创投基金拿到一千万地融资,创办公司已有数千万的资产,号称东大学生富;还有一个学生叫张恪,就是他在讲堂上公然反驳周瑾玺地观点,你若是说有人对章州的情况有所了解的话,可能就是他了,但是他是海州人,跟章州没有半点关系。”
“……”崔郁恒当然惊讶,他特有的敏锐职业触感猜测这两名学生本身就蕴藏着重大的新闻题材,他记得那两名学生的家长当时都是海州市里的重要官员,这类新闻一般不能公开表,真有什么勾当在背后,可以先表在内参上,“那有机会还真要见见那两名学生,特别那个叫张恪的,即使他不是章州人,也应该有重要的线索来源吧,你带我们去找他……”
崔郁曼有些犹豫,她又不想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