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亦绝自然明白慕容若水的眼神,可正当他准备开口向夙亦绝告退的时候,他身旁站着的苏笑笑,却是不合时宜的开口,对夙亦绝说道,“皇叔,笑笑不明白,你为何一定要逼着三公主嫁给虎鸣国的太子呢?”
“嗯?你又想给朕说什么?”夙凌烨一听苏笑笑这话,他立马便是怒的板着一张脸,将怒目转到了苏笑笑的脸上。
就因为自己这不听话的女儿,夙凌烨本来大好的心情早已全无,苏笑笑这种时候再在他面前说这些话,那无疑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一旁的夙亦绝,脸早已僵了起来,心道坏菜,苏笑笑这惹事儿的毛病又犯了。
但苏笑笑并不惧怕夙凌烨这愤怒的脸。
伸手将夙雨吟拉到怀里,苏笑笑冷声直言道,“皇叔,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宝贝女儿,她半边脸红肿着,哭的声嘶力竭,而那王豪呢?在大殿上一副咄咄逼人之状,几次三番将我凤萧国逼到无话可说的地步,皇叔都宁愿忍让那王豪,却是要对自己女儿咄咄相逼,这就是皇叔对自己女儿的爱吗?”
“苏笑笑,你……”
“皇叔,你现在就算是打死苏笑笑,苏笑笑也要说,我们凤萧国并不比那虎鸣国弱,凭什么虎鸣国就要骑在我们的头上,这般咄咄相逼,而皇叔你身为一国之君,一呼百应,他虎鸣国敢在边境乱动,皇叔大不了挥兵百万与之抗衡便是,可皇叔竟为保一时周全,宁愿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让她去做一个外交政治品,这对雨吟来说,公平吗?”苏笑笑不理会夙凌烨的愤怒,不停的开口将夙凌烨堵住。
这时,站在一旁的夙亦绝,早已被苏笑笑这样的大胆,弄的有些手足无措了。
赶紧伸手拉了拉苏笑笑的衣袖,示意苏笑笑不要再说下去,夙亦绝抱拳对夙凌烨歉道,“皇叔,请莫要怪罪笑笑,她今夜喝多了,所以……”
“不,我没有喝多,皇叔,你细想想,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自古以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虎鸣国不就欺皇叔你和善吗?不就欺我们凤萧国不敢和他虎鸣国动手吗?要论将才,我们凤萧国有战神王爷,要论谋臣,我们凤萧国有两大国相,要论才子,我凤萧国有偌大安贤楼,里面才子百千万,哪里比他虎鸣国弱,那王豪自叙文武双全,依我看来,屈怨就一点不比他弱。”苏笑笑又是仗义直言的打断夙亦绝,对着夙凌烨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顿时,夙凌烨一下瘫坐在御书桌后的龙椅之上,微张着嘴巴,目光呆滞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不禁在心中承认,苏笑笑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不容他反驳,有时细细想想,是不是他这个皇帝做的太软弱了,这才使得虎鸣国一直欺压在凤萧国的头上呢?
可转而想想当年与虎鸣国抗衡的龙吟国下场,夙凌烨又是十分的担心。
心里头矛盾许久,夙凌烨终于才长长的憋出这样一句话来,“苏笑笑,不是朕不敢打,而是一旦打起来,若我们凤萧国像当年的龙吟国一样败北,那你知道我们凤萧国将会有多少百姓吃苦受难,将会有多少将士牺牲阵亡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些?”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国家的兴衰成败,往往都是踏着一片片枯骨往上而行的,脚下没有枯骨堆叠,那就不会在历史的长河中放光异彩,皇叔若是担心这些,那凤萧国迟早软弱必败,被虎鸣国欺压的久了,凤萧国国内也定会大乱四起,不得安宁。”苏笑笑沉着脸,僵着颜,一声不接一声的直斥出声。
苏笑笑嘴中这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莫说对一个皇帝,就是对一个王朝,一个时代,它都是十分适用的,如果一个皇帝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得,那他这皇帝当的,也真是太没有用了。
此刻的苏笑笑,都不禁在心中这般嘲讽起夙凌烨。
而心早就乱作一团的夙凌烨,对苏笑笑话语中带起的这种嘲讽,却是根本没有体会到,只是站在一旁的夙亦绝,心里暗暗替苏笑笑着急,在君王面前,仗义直言往往是好事,可一旦直言过了头,那可真就容易一脚陷进去,到时想拔都拔不出来了。
夙亦绝现在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夙凌烨不要怪罪苏笑笑。
事实是,夙凌烨的确没有怪罪苏笑笑,而是将目光投向一旁站着的夙雨吟,轻声对她说道,“你真的不嫁去虎鸣国?”
“儿臣死也不嫁。”夙雨吟语气坚定的回道。
“你真的一定要嫁给屈怨那个前朝逆臣之孙?”夙凌烨又是开口问道。
夙雨吟依旧是点点头,表情坚定不已。
夙凌烨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竟是这样的坚决与忤逆,这一刻的他,心里却是十分难受,就像是一下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一股子酸甜苦辣咸的五味,勿然的从夙凌烨心中升起,让他难受的不得了。
苏笑笑和夙亦绝则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夙凌烨,静待他的回答,御书房内就这般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夙凌烨才终于是猛的一拍身前御书桌,历喝道,“好,朕就给你和屈怨一个机会……”
“父皇,你不杀屈怨了?”夙雨吟一听夙凌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