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特工部准备出击的时候,天气突变,在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突然闪过几条金黄色的折线,照亮了每一名特工队员们的脸庞。他们看着这骤变的天气,不禁有些激动。只要一下雨,尤其是那种倾盆而下的大暴雨,八路军的中枢系统肯定会受到损坏,因为雷电会直接摧毁他们的电线和电话线,在这种极端天气下,唯有特种兵才能施展出他们独具一格的单兵作战才能。
木村次武解下自己肩上扛着的背包,边拆开边命令道:“把事先准备好的雨衣拿出来披上,我可不想让我的特工在执行任务时因为打个喷嚏而暴露目标。”
“大佐,我们是分批潜入还是整体渗透进去?”安藤中佐将雨披套在身上,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们使用的雨披和斗笠都是完全模仿八路军的,全是用竹条和芦苇编织而成,上面布满了用破麻布缝制而成的补丁,十分符合当时八路身上穿的军服的那种叫花子气息。
“距情报来看,八路军副总参谋长左权的房间就在奶奶庙的正殿中,我们此行的目的是通过伪装成八路向八路军高级长官汇报情况,实际上却只是为了找到他们司令部的所在地域,以及地域坐标和方位。现在特工部划分为三支小队,第一小队跟着我潜进八路军司令部心脏处;第二小队跟随安藤君驻防于司令部西北面;第三小队跟随者安倍君驻防在司令部东南方向。记住,你们是八路军战士,只需要像往常一样值岗巡哨,交谈时必须用汉语,一定不能引起那些眼睛和鼻子比狗还要灵的哨兵。等一会儿下雨的时候你们再过去,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大佐阁下,您说的麻烦是……”
“雨水是纯洁的东西,它会洗刷掉你们身上任何一点和日本军人相似的象征,比如你们喜欢抽的土耳其产的‘非那斯’牌香烟,土八路的狗鼻子一闻就能闻出来。”说完,木村次武便将衣服后面耷拉着的帽子戴在了头上,带着第一小队的特工队员们脱离了其余特工队员们的视线中。
“安藤君,木村大佐真是一个捉摸不定军人,他就好像一个谜似的在为大日本帝国效力,但却极不张扬,尽到了一个帝**人的本分和义务。”安倍中佐幽幽地说了一句。
安藤中佐笑道:“与其说他是在为大日本帝国效力,倒不如说他是在为大日本帝国特种部队的历史创造着奇迹,我想木村大佐根本就不是人类。”
“这句话要是让大佐听见了的话,估计你的脑袋就搬家了。”
安藤中佐说:“为什么说他不是人类呢?因为他是特种部队的专家,他有着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敏锐的思想。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人都会有七情六欲,但对木村大佐而言,这些只不过是一些可有可无、微不足道的事情。安倍君,你的孩子几岁了?”
“八岁。”安倍淡淡地说了一句。
“在太原的慰安所里,你应该是常客吧?”安藤中佐冷笑地问了一句。
安倍中佐一愣,他顾左右而言他道:“要是这么说,木村大佐的确是个禁欲者,或者说他只有男人的军人思想,却没有男人的**思想,从这方面来说,他的确不像个人类。”
正说着,夜空中就又现出了几道闪电,安藤和安倍两人抬头看了看这即将要下一场甘霖的星空,对视了一眼后便兵分两路,走进了比身高的树林里,慢慢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正如木村次武所说的,天空中很快便下起了大雨,雨势越下越大,仿佛并没有一丝要收敛的样子,反而变本加厉,最后直至成了倾盆大雨后才肯有所收复。连绵不断的大雨倾盆而下,噼里啪啦地打在了种类繁多的枝叶柳条上,春季的盎然之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尽管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那遮盖不住的绿色依旧在默默无闻地生根发芽。大雨浸湿了木村次武身上穿的雨衣和斗笠,黏稠的淤泥和从坡上流泻而下的雨水将特工队员们的裤子、鞋子和袜子给污得脏烂不堪。
特工队员们艰难地走着上坡路,要知道,在滚滑的小道和阴翳的丛林中穿梭进军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他们身上还佩戴着如此之多的装备和补给弹药。
第一小队的特工队员们终于爬上了山坡,平地显然比坡路要好走得多,但是也只是半斤对八两的比例,在平地里要时刻小心脚下,尤其是在这种暴雨时节必须要谨慎脚下的一草一木,如果一旦踩进了沼泽中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任你多少帮手都别想把你给扯出来。
凄厉的寒风好似利刃般剜着第一小队的特工队员们的脸庞,细针般的雨水也一刻不停地打在特工队员们的眼睛里、鼻子上、嘴唇边……突然,木村次武隐隐约约好像看到前方有什么东西,他用手随意地揩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定睛一看差点没乐晕过去。
原来正前方不过五十米的地方,是一座比较破败的小庙。庙门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字“奶奶庙”。没错,这是八路军副总参谋长左权的住处,估计他现在正在睡觉。
特工队员们大喜过望,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刚要试图靠近奶奶庙,就被一只黑影挡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