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没啥大事儿,就是胸前中了几枪,我们刚刚已经打听到了政委的病房,就在内院特护病房。”张山说。
“走,带我去看看。”杨龙菲把手伸向了被高雅放到床头的那根拐杖,张山几个人慌忙扶住杨龙菲,钱里远拿过拐杖小心翼翼地塞到杨龙菲的腋下。
几个人很快便来到了肖舰居住的特护病房,谢大成从来没有敲门的习惯,而是没有礼貌地直接推门而入,不但如此,他的手劲儿很大,强大的力气足以将门板打碎。此时谢大成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刚要抬手推门就被杨龙菲阻止了。
“哎,干什么?政委要是睡了的话就别打搅他了。”
谢大成满不在乎地说:“团长,这还不到晌午,指定没睡,放心吧就。”说完他又要抬手推门,正在这时,屋内传出了一阵冷冷的声音:
“谁在外面?进来吧……”
谢大成得意地看了看杨龙菲、张山和钱里远,扯着大嗓门儿喊道:“啊……政委,是我们啊政委,我们和团长来看你啦,政委?”
“进来吧……”又是一阵冷冷的回应传来。
“砰!”的一记猛烈的碰撞声传来,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静静地看书的肖舰心烦地“啧”了一声,心里骂道:不知是哪个冒失鬼推门的力气这么大。
谢大成面无愧色地打起了哈哈:“政委,你说咱团长也是,开个门非得用敲的,咱都是自家人,不整那些虚的。政委你说是吧?”
肖舰合上了书,酸酸地来了一句:“来找我啥事?”
四个人都是一愣,这好心好意来看这小子,到吃了他的闭门羹了,他还懂不懂规矩了?
杨龙菲先是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便赶快打破了僵局,问道:“老肖啊,伤好点儿了吗?”
肖舰也冷笑了一下,边掀开自己的被子露出膀子给杨龙菲等人看边刻薄地说:“好多了,小鬼子的子弹不算太硬,还没到要我命的地步。再说了,托你的福,伤能不好吗?”
杨龙菲抱歉地笑了笑:“瞧你这话说的,托我什么福啊?只能说是……有惊无险!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大难不……不什么来着?钱里远!”
“到!”钱里远挺直胸膛,吼了一声。
“那句话怎么说的?快……”杨龙菲拼命地冲钱里远使着眼色。
钱里远会意后便大声地回答道:“哦,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政委,你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是不是大成?是不是大副?”
张山和谢大成听了之后赶紧点头称是。
肖舰对他们这一唱一和表示厌烦,他扇了扇干燥的空气,不耐烦地问:“到底什么事儿?要没什么大事儿你们就先出去吧,我得睡会儿……”说完,便将手中的书随便地扔到了一边,整个人以一条直线躺在了床上。
“老肖,你这伤没大事儿吧?”杨龙菲又问了一句。
肖舰火了,他又一下子从床上翻了过来,两眼火红火红地瞪着杨龙菲,仿佛要一口气吃掉他一样:“你他娘的问我?老子还他娘的想找你兴师问罪呢!你说,你给老子的是什么破枪,******一扣扳机子弹不见出来枪崩屁了?你拿什么狗屁烂枪糊弄老子的?还名枪,名个屁名!”
杨龙菲恍然大悟,时隔几个月竟将这件事给忘了。其实杨龙菲并无恶意,送给肖舰这把被自己动了手脚的手枪纯粹是为了让肖舰在肉搏战中使的,打算看看枪如果在扣动扳机之后一旦散架,肖舰会做出什么举动。是让自己的士兵替自己挡子弹还是拔出刺刀迎着敌人的枪口撞上去,要是其二就算了,如果是其一的话,杨龙菲一定会想方设法把肖舰给撵走,甭管用什么方式,一定要把这种怂包给赶出独立团,独立团不要废物。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没在肉搏战中用上,倒是让鬼子的特种部队赶上了。杨龙菲感到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咋啦?没话啦?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说些什么?”肖舰咄咄逼人。
杨龙菲解释道:“老肖,这件事儿的确是我的错,是我太小心眼儿了,我有罪,我有罪,你……你先别急,你听我说,你听我好好给你讲啊……这件事儿不是三句两句就能讲清楚的。这样,我让张山他们把那些从县城里缴获来的战利品给你送来,那个张山……”
“有,团长,请指示!”张山敬礼道。
杨龙菲挤吧着两只眼使着眼色道:“你回来找几个利索点儿的兵把战利品都给政委送来,什么枪支弹药就免啦,政委现在不能用。你就光逮着那些……牛肉罐头、被子啥的给政委送来,听见没有?”
杨龙菲说话速度极快,根本不给肖舰吵架的权利和机会,一次性全叫他给说了,肖舰有气也撒不出。
“我说你****的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几发冲锋枪弹差点儿要了老子的命,就想用这点儿破玩意儿堵我的嘴?我告诉你杨龙菲,你就等着吧,这件事儿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我他妈现在就开始怀疑你是小鬼子派来的奸细了!”
谢大成一听就炸了,他忍住心中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