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几百里外的木村次武正乘坐着卡车带领特工队前来围剿25团呢,这边杨龙菲还没把屁股坐热乎就接到了迁部命令,即明日起,带领全团前往山西屯兵驻军,不得有误。
“什么?让老子去山西?扯什么闲淡?!老子刚打了几个胜仗就拆我桥,太过了吧?”杨龙菲对突然而来的调令表示愤怒。
张合劝道:“那能怨谁?要怨只能怨师长了。你入伙后没把你的部队番号报上去,所以到现在还是个独立支队。这不,被129师的刘师长抢走了,就连彭老总都点名要你去,咱师长能不答应吗?”
“哪个刘师长,那个彭老总?”杨龙菲此言一出,惹得在场干部士兵一片哗然。
张合这才想起来,杨龙菲对八路军的高级首长认识不深。
“刘师长就是129师师长刘伯承,彭老总是……算了,反正你见了就认识了。其实我们也舍不得你走,可这司令部下了命令谁能拦得了?”张合也为此表示无奈。
杨龙菲一把夺过张合手中的那纸调令,撕了个粉碎,吼道:“扯淡,老子又不是东西,他想弄走就弄走?老子就搁山东这一亩三分地混了,哪儿都不去!”
“你呀,你呀,脾气比我的还大,比他娘的……那个门口的老黄牛都倔!一会儿让老方给你说吧,他马上快到了,走走走,喝酒去!”张合叹了口气,拽着杨龙菲到里屋喝酒去了。
说话期间方罗成就到了,刚进门就粗鲁地骂起了娘:“他娘的,师部怎么能说放人就放人?咱们好不容易凑到一块儿,没混个半年就要把咱分开,他们是什么意思?太******不讲情面了吧?”
张合冲方罗成挤着眼睛,示意让他少说些废话,劝劝杨龙菲。
方罗成看了一眼杨龙菲,他盘着腿坐在炕上,一语不发,脸阴得吓人,只是独自喝着闷酒。
方罗成脱掉布鞋也跨上了土炕,从炕桌上越了过去,一边剥着花生米一边劝杨龙菲别太生气:“老杨,其实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你想想看啊,山西有鬼子的主力,算咱八路军的正面战场,还有中央军、晋绥军……比山东这片儿热闹,咱这些在山东混久的干部都想往山西调呢,你小子能有这个机会,就烧高香去吧!这是好事儿,咱不能阴个脸像别人欠咱啥是的,这事儿得好好庆贺庆贺……是不是,老张?”
说完,他又朝张合扬了扬下巴。
“就是就是。”张合也开始打圆场,“我过草地的时候都是红军主力营营长了,现在都没捞着去山西打鬼子,你参加八路军比我晚十年就有这种好事儿,还不得偷着乐呵?”
看着眼前这二人一唱一和,杨龙菲也松了口:“行啦行啦,在我面前唱什么双簧?去山西就去山西呗。咱哥仨一东一西,不就是隔着那座太行山吗?既然有人赏识我,我要再不兜着的话,那就太不要脸了……行了不喝了。唉,今天晚上去我那儿,上次劫火车的战利品得分给你们点儿,要是在路上撞见了鬼子丢了就可惜了。别忘了啊,晚上七点去我那儿。老张,把政委老李也带去,我让炊事员给你们熬羊肉汤喝……”说完,杨龙菲歪歪斜斜地跳下了土炕,头也不回地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张合和方罗成互看了一眼,互叹了一口气,继续喝酒。
黄维麾下第37团团铁海川部正驻扎在山东省宜兴县城内。因为杨龙菲没有听从军令随大军回重庆,再加上袭击了鬼子的津浦铁路线而名声大噪。黄维因此大发雷霆,方罗成和杨龙菲这一对儿混蛋,简直反了!竟然敢背叛党国投靠**,看来他们真的是活腻了!黄维当即下了命令,让铁海川来到山东驻防,主要任务就是处置掉杨、方这两个叛徒。
罪名是现成的,尽管是第二次国共合作,蒋委员长却仍旧没有解除对**八路军的戒心。方罗成不思护卫首都南京,公然投敌,其罪当诛!杨龙菲拒绝入防重庆,私自带部南迁,公然投敌,死罪一条,其罪当剐!
铁海川对黄维下达的这个命令也只是口头上热乎,什么“定不辜负将军所托”啊,“必然取下杨龙菲、方罗成二人之项上人头”啊什么的。但他心里却并不情愿对自己的两位学长下手。再说了,这两位军事前辈一旦结合起来对付自己的话,仅凭自己的才学,怎么可能敌得过他们?因此,他便就地在山东省界的宜兴县城内驻军,根本不去想什么围剿杨龙菲和方罗成。
这天,铁海川正在宜兴县城附近的丘陵上指挥士兵修筑堡垒,却意外地发现了山下有好几辆来路不明的开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巅行。
参谋长用望远镜看了眼军用卡车,上面并没有显而易见的膏药旗,便认为这不是鬼子的部队。而铁海川却不这么认为,他接过望远镜,探望着那几辆正在行驶的卡车,边看边说:“‘94’式卡车,咱们****没有这种型号,八路就更不可能有了。在这个地界儿,除了鬼子还能有谁?”
参谋长小心地问了一句:“既然是鬼子的车,那咱们是不是给他们来几炮?”
铁海川放下了望远镜,不屑地说:“算了。这群鬼子最少有两个小队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