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彻底激怒的张合根本不顾方罗成的阻拦,用大刀一砸马屁股就驱马迎向杨龙菲,手中的砍刀猛地一挥,杨龙菲纵身躲开,抓着手中紧握的马刀拦腰照张合衣服轻划了一刀。张合的灰布军装瞬间被戳烂了一道长约二十厘米的口子。与此同时,****的战士与八路军也厮打在一起,土黄色的军人和灰色的军人扭在了一起,一发不可收拾。
这并不是方罗成计划的结果,他见双方杀得难解难分,忽然拔出了手枪,“叭、叭”朝天开了两枪。
双方立刻停止了厮杀,都将目光移向了方罗成。
“关外有百万日军,咱们在这儿自相残杀争地盘,笑话的是他们!九一八事变,关东军炮轰沈阳;七七事变,炮轰宛平城,29军血战卢沟桥;淞沪会战,谢晋元死守四行仓库;南京保卫战,几万将士血洒疆场,咱们几乎每天都要打仗,每天都要死不计其数的兄弟!可你们俩呢?同样是中**人,同样是炎黄后代,我们有必要打内战让日本鬼子看笑话吗?你们杀人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你们是用同胞的血来喂饱日本人吗?!”
杨龙菲咬着牙瞪着张合,嘴上依旧不饶人:“这都是我们国民革命军创造的战史,关你们这帮土叫花子什么事儿?”
张合听杨龙菲依旧言语相激,再次挥起大刀劈向杨龙菲,嘴里还不干净地骂着:“你个****的黄狗军团长,老子今天活劈了你,让你嘴里这么多杂碎!”
杨龙菲不避不躲,竟然直接用马刀抵住张合的砍刀,转脸瞪向方罗成:“方罗成你听着,委座早就说过‘攘外必先安内’,既然今天已经被你们包围,那我就砍下你的人头去校长室请功!”
方罗成眼眶中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他实在没想到他们两兄弟会闹成今天这个地步,他颤了颤嘴唇,吼了一声:“老张,别打啦!!”
张合一愣,但刀却没有听话的收回来。他诧异地问:“为啥?”
“咱们八路军是礼仪之军,从不暗箭伤人,如果这次将他们尽数剿灭在了二道沟,咱们就在张家坡待不下去了!新一团全体都有,听我命令,让路,放行———”
方罗成下了命令,张合也只好放下大砍刀,绑在马肚子上,气哼哼地一勒马嘴,两边的八路军战士也很快闪出一条大道。
杨龙菲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条说宽不宽、说窄不窄的大道,手持马刀指着方罗成说:“此后,我们恩断义绝!若在战场上相遇,我必取你项上人头!”
说完,他大喊道:“带着死伤的兄弟们,撤!”
望着远去的****战士的背影,张合懊恼地问方罗成为啥放了他们,这样可是放虎归山,以后他们这些人会比日本鬼子还危险!
方罗成吐了口气:“这是一匹骏马,也是一匹倔马,要想制服他的人容易,要想征服他的心,难!”
杨龙菲把腰间的皮带摔在桌子上,骂道:“****的,居然敢蒙骗老子,差点儿就他妈赔了家底儿!”
“团长,这回要不是方团长,恐怕咱们就真得栽了!”张山恨恨地说。
“少给我提他,他个乌龟王八蛋!”杨龙菲一拳打在桌子上。
一连两个月过去了,大仗没有,小仗也全叫八路军给单包了,这让日本人头疼不已,虽说这东边拨个炮楼、西伏击个运输队也没什么大损失,可如果长此以往的话谁能受得了啊?后勤补助、粮食得不到供应,皇军的勇士再勇也受不了吃不饱饭啊,没个皮大衣,连冬天都捱不过去。这下日本人急了,不行,得来跟这帮土八路算算帐了。
杨龙菲正看着侦察一连连长王志文做的侦察报告,不禁冷笑几声,哼,要不说鼠目寸光呢,这帮土八路也只能看见眼前的小利,这下傻了吧,小鬼子来清剿了。
对于此次清剿,驻山东司令部也颇为重视,派了一个日军整编大队前来清剿张家坡独立团,声称:一日不除支那反动军,帝国驻山东司令部永不宁日!
八路军得知日本一个大队要来进攻独立团,立马组织团主力掩护乡民撤离,都知道小鬼子不把老百姓当人看,见一个杀一个,所以保护好乡民和老百姓才是最重要的。
方罗成的新一团也在十公里开外的赤山驻扎,接到张合发来的电报,一刻不停地就集结好了部队朝张家坡进发。
但肉做的脚掌终究比不上日军正儿八经的机械化部队,他们的装甲车部队与坦克部队作为先头部队入主张家坡时,根本没把独立团当回事儿,这么兴师动众一是想给其他反日部队提个醒,二是想零代价将八路的根据地踏为平地。因为他们的土质“边区造”手榴弹根本不可能对坦克和装甲车有任何较大的影响。
基于这些原因,日军士兵一路上都有恃无恐,烧杀抢掠自然是进军的一部分,似乎将地方上的武装部队视为空气,完全不在乎他们的存在。
这自然是惹恼了一见鬼子就眼红的杨龙菲,他最痛恨的就是小鬼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杀人劫掠,似乎他们杀这些老百姓都是天经地义的!
“我呸,日本王八羔子!居然敢当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