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微笑。
不管他心里面有觉得多么操蛋,甚至有把这个家伙冲上去,狠狠地揍一顿的冲动——不管她是不是长辈,又或者是不是女人。也不管所谓的宫廷礼节,礼貌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总而言之,现在的威廉最想做的,就是狠狠地揍她一顿。
但是威廉仍旧在微笑。微笑,是他现在想到的能控制自己情绪的唯一一个方法。除了微笑之外,他没有再有别的意思了。或者说,如果不微笑的话,威廉就要抓狂,然后冲上去,抽出剑,将这个混蛋杀死。
“虽然,但是话不能乱说啊。夫人。”威廉微笑着,这样说道。
“阿拉,不相信么?”对方同样的,保持着从容的微笑。同时那一双似乎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用颇为玩味的眼神看着威廉。
被她用这种目光看着的威廉,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非常的不爽。想要反过来做更激烈的动作来威胁她,却又有种如果这样的话就输掉了的感觉。所以只能继续忍耐着。
“不过,不相信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这种话单单听上去就会让人觉得可疑了。”对方继续从容的微笑着,这样说道:
“不过我说的并不是谎话。我也从没有想过要欺骗我可爱的孩子。事实上,我说的都是真的哦。”
威廉冷笑,一言不发。
“还是不相信么?那么就让我证明一下好了。”她一边这么说,一边诉说了威廉身体的一些小的细节,譬如说后背上的一块月牙形的胎记,还有被头发遮盖住的一道伤疤。再然后是威廉的一些行为习惯,以及——
“就算是这样,也证明不了什么吧?”威廉平静的说:“好了,夫人,看在您的身份上,我原谅你的胡言乱语,但是到此为止了,我想我应该离开了。”说着这样的话,威廉转身准备离开。也就是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身后的夫人微笑着吐出了另一个词。
“约米尼?德?乔萨拉。”
一个人名,听上去好像是个贵族的名字。但是不为人知,即使是对于人类贵族历史颇有研究的专家与学者,恐怕都无从得知,德?乔萨拉家族究竟是什么。
然而威廉不在此列。
“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这个呢,夫人?”威廉转过身,目光炯炯的看着那个与维多利亚颇为相似的,自称是玛利亚的女人,这样问道。
“当然是,你的父亲告诉我的哦。”她微笑着,这样说道。
“……”
威廉握紧了腰间的剑柄。然后松开,紧接着再度握紧。再然后再次转身。准备离开——他刚刚的确对那位夫人产生了杀意。无所谓她的身份是什么,无所谓这家伙究竟是不是从自己的父亲那里听来的这个秘密,甚至无所谓她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母亲。
反正他是今天第一次见到这家伙。对她没有一点感情。
相反,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母亲的话,那么威廉反倒有充足的理由发怒,憎恶这个家伙。
因为,以个人感情来看,这个雍容的贵妇人背叛了自己的父亲,也背叛了自己。
再接下来,对方就像是没看到威廉那充满戾气的表情,以及布满杀意的双眼一样,继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与威廉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她并不是嫁入的德?诺曼底家族。事实上她原本就是诺曼底家族的成员。甚至说上一代的家主。而她也只嫁给过威廉的父亲,奥托?冯?赫里福德一个人——至少她是这样对威廉说的。
至于说她之所以要这么做……
“首先是因为他的能力。”玛利亚夫人平静的说:“他是当时最优秀的骑士,而德?诺曼底家族需要足够的武力来保证自己的利益。我选择与他的血脉融合,期望孕育出新一代的军神,以及无敌的骑士。”
威廉继续平静的微笑着,一步步的向着玛利亚夫人走近。理所当然的,他不是想要给他的“母亲”一个热情的拥抱。而是一剑斩杀她。
无所谓了,无所谓会因此惹出多大的事情了。无所谓是否会因为这件事,引起帝国与布立吞的战争。
是的,他的确可以忍耐,的确可以冷静,的确……
但是说到底,威廉是皇帝——一个几乎赤手空拳的,白手起家的皇帝,他的威严,他的尊严,他的心都是坚韧的,冰冷的,并且可怕的。如同最寒冷的钢铁一样。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战争或者背德什么,都能从容应对。同一时间,面对这样最没有底线的挑衅,也绝对无法忍耐。
那么就杀死她好了。杀死她,然后以最快速度派遣军队向布立吞人发动进攻。以全民总动员为基础,先期目标为吞并整个东哥特帝国。再然后以铁甲舰进攻布立吞岛本土。无论是胜利还是失败,都一定要给布立吞人的海军造成巨大威胁才行。在这种情况下加强造船业,再加强护航船只以及主力舰的制造。再然后……
威廉的心里面拼命思考着这一切,只是一小会儿的时间,就将一整套大胆,而且可怕的计划想了出来。战争,征服,杀戮。或许这会非常快速的损耗帝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