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街道上月影朦胧,灯光柔弱。
光阴交接,有几分惨淡。
这条街道依旧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慌,并没有因为发生这一切而有过改变。
物是死的唯有人事活的。
三个少年安静的走着各有所思,脚步无声却胜过任何声音,它很重也很沉,迈出一步都是吃力的。
手提‘雁门刀’的黑衣人走了,提着他那两颗人头吟诗消失在黑处,该是真拿段老大和笑和尚的人头去换了酒喝。
梁霄可是听前边低头不语的齐弘毅提起过,那人头很值钱。
他走了也带走了他们所有的疑问,“那人会‘畏门’的功法?可是那人却不是他们想的那个人!但他们也应该知道——那人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又怎么会是他!”
尽管如此当希望变成了失望后,总是叫人伤心的,就如同此刻的齐弘毅,心如死水,有风也不动丝毫。
或许会有不甘,可不甘过后更多的是无奈。
就如同齐弘毅所说的那句“我认错人了!!”说道那么清淡,毫无情绪,一来是因为他的心在看到那张脸后就死去了:二来就算想去问又如何,技不如人,最后的结局不过,枉增加死伤。
所以有时候做人就得装作不知道,也不要去理会,这样还可能活的长一点。
雷云是有些不甘心,每次欲言又止,无奈后只得静静埋着头。
梁霄也心乱如麻,今晚发生了那么多事,听都没听说过,杀人的事,杀人的人,杀人的血,足以让这个懵懂的少年恶心一阵。
至于那黑衣人的事也只能等着齐弘毅醒来再说!
※※※
走着,走着,三人又回到了那个街道和巷子的岔道口。
残破的街道和崩塌的墙体告诉了他们之前那场阴险的战斗。
奇怪的是,发生这么大声响的打斗,城里却没有其他声音,可能真是睡得太熟,有或者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夜
梁霄凝神细视再次看到了那两具身首异处的马脸人,血已经凝成了黑色,没有虫来打扰,想必也觉得它恶心。
再次看到这场面梁霄居然不再恶心了,也不觉得奇怪,因为他心里已经习惯了,哪怕是习惯了一点点也会这样反应的。
那句“吃人的世界”就是如此,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马脸人的尸体没人来收拾,而艳三娘那妖艳的脑袋却已经不见了,可能也被黑衣人回来割走了,或者是别人。
到底是恶得更狠的人要值钱得多。
梁霄再次停在先前服侍醉鬼老头的地方,老头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他想不起来,当时那样的凶险,让他忘了那醉鬼老头的存在。
细细看了看那破损的台阶,没有血迹,只留下梁霄给的银子,还多了两倍的银子,亮闪闪的两锭。
银子还在,酒却没了。
那两锭银子也不知道是谁摆着的,
在梁霄心里觉得总不会是那醉酒老鬼吧。
不觉有些好笑!
比起这些他更关心的还是失落的像个木人的齐弘毅。
雷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先过了今晚再说,让他安静一会!”
梁霄很想问:“当年发生了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吐不出来。
他此刻只能安静的点头,跟着。
如果问了,前面那失落的哥哥会不会发疯?这是值得考虑的。
失落太多的人面前再来一木子,这人还真会疯。
※※※
再过了几个巷子,来到一家没关门的客栈,客栈犹如这条街道一样安静。
客栈的名字起得很好“失魂楼”
这是刻在门头高挂着的招牌,字体飞舞,字间灵希的有几笔潦草,看上去真的落魄几分。
好字好名,想必写这字的人也该是个心意已失,魂魄已尽的人。
不过里面的摆设却并不是那么的失意,八张大桌子齐齐的摆放着,有几道屏风相隔,四角窗边摆着死盆绿荫的花草,红花绿叶点缀,想不到这‘芜荒’的秋还有这等花草。
店中的墙上摆着一些书画,添了几分书香的气色。
柜台高大,上面摆着各种装饰的玉器,一名头带白色纱巾的人做在上面打着瞌睡,那人瘦小不堪,脸上一副穷酸的样子。
他穿着灰色的粗布麻衣,看穿着应该是这里的帮工,感情是感觉没人会在半夜投宿而打了瞌睡。
就当梁霄在想‘该不该叫醒他’的时候。
齐弘毅一步上前,用劲拍了柜台一下,这力道把桌子上的算盘,账簿也震起。
那瘦小二也吓得跳了起来,大叫一声。
“鬼爷爷来了????”
梁霄觉得好笑这小二该不会是做梦,梦到鬼了罢。
瘦小二这下才看清,店里什么时候来了三个衣衫不整,残破不堪的少年。才知道自己先前是在做梦。
他细细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