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了解,我今年四十有七,才干到副处,进步实在是慢了,想当初,我二十五岁就提了副科,奈何岁月蹉跎,时乖命骞,我是有志难舒,大好光阴,就这样消磨了,到今天,才混到副处。也怪咱头上没人,跟你是没法比了。你大舅了也不贪心,早听说你和市委很多领导关系不错,你看能不能让大舅转正喽,也干一任督查室主任,接你的班,咱们甥舅二人,同为督查室主任,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督查室有四个副主任,你冯某人这把年纪了,能混个正处养老,已算不错了,竟还想着转正。督查室是何等存在,整个市委办公厅的第一权重单位,你冯某人张口就要转正,这不叫贪,薛向真不知道什么叫贪了。
    见薛向面无表情,迟迟不语,冯春来皱了眉头,“薛向,大舅头一次冲你开口,总不成因为比你二舅后来,我的事就不好办了,不都是调一级么,你二舅妈这还是跨单位调动,我这就是扶正,顺水推舟的事儿,这也费劲?”
    副省长到省长也是扶正的事儿,可这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冯夏来的老婆,那是副科到正科,纯粹在最底层,调动起来倒真不费工夫,堂堂组部,科级干部多如牛毛,本就不显眼。可他冯春来张得是狮口,督查室主任要扶正,还敢类比冯夏来老婆,轻飘飘说什么顺水推舟,薛向真想立时就将这四六不通的家伙给撵出去。
    “怎么着,老,你大舅这事儿,你办不了呗,没事儿,你办不了,我找大哥去,他肯定能办。”
    就在这时,冯桂芝开门行了出来。
    “妈,你这是胡搅蛮缠,哪有这样办的。”薛阳也打开房门,行了出来。
    冯桂芝暴怒,骂道,“有你什么事儿,滚进去,没用的东西,你都二十四了,还在正科上混,你怎么有脸活噢,平素让你多给你大伯打打电话,你就是脸嫩,现在好了,什么好处都是人家的了,你倒敢在这儿冲老娘瞪眼了,反了你了。”
    “桂枝,你这是闹什么,进去进去,你再闹腾,我和你弟可真就没法在这里待了,你这不是赶人么?”
    冯春来连忙站起身来,伸手将冯桂芝,推了进去,又冲薛阳使眼色,薛阳压根儿不理他,转身回房。
    冯春来坐回沙发,笑着道,“薛向,你婶就是这样,急脾气,你别往心里去。我的事我认为真不用转到长那里去,你说呢。”
    “行,我想办法!”
    薛向干脆利落地应下,站起身来。
    冯春来感谢几句,便告辞出门去了。
    天渐阴沉,薛向吩咐卫士长准备午饭,加四个荤菜,便自出门去了,未行多远,半空又飘起了雪花,在门前的那条溪流边站定,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两道浓浓白烟从鼻腔喷出,射出老远。
    薛向的确恼火了,却也只能干生气。
    若是旁人如此惹他,薛衙内早就将那人惹翻了,偏偏惹他的是冯桂芝,这位至亲长辈,薛老不爽也只能忍着。
    骨里,他还是个重传统规矩的人,长辈再怎么不好,那也是长辈,不看别的,单看叔脸面,他就对冯桂芝拉不下脸来。
    再者,冯桂芝扬言找薛安远,薛向是真没办法了。
    他清楚大伯的性格,这是个传统的大家长,对薛家所有成员均有管教之权,唯独弟媳,是敏感的存在。
    倘冯桂芝找到薛安远,薛安远除了焦头烂额,多半也束手无策。
    薛向不愿薛安远操劳国事之余,再被冯桂芝烦扰,无奈,只好先行缓兵之策,将这无理要求应承下来。
    正烦闷间,忽的斜刺里射出一道白影,电光般跳上肩头,正是小白。
    小白回来了,小家伙她们就不远了,果然,没多会儿,便见小家伙,小意,苏美人位从溪流上游,有说有笑地行了过来。
    薛向正迎着苏美人的当口,厢房内的冯家兄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