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是看重,加上性护短,这回薛老吃了大亏,他反比自己吃了亏更是生气,见了薛安远也没有好脸色。
    安在海话音方落,薛平远发话了:“是啊大哥,这事办得不妥吧,老这孩在德江办得那些事,哪一件不是万民称善,有口皆碑,这回的火电厂项目我也在报纸上看了,老说的有道理,像他们那样见项目就上,见投资就拉,迟早是出事的,最可气的是那帮老头,仗势欺人,以大压小,臊也不臊?”
    “闭嘴。”
    薛安远狠狠瞪了薛平远一下,沉声道:“国家大事,岂是我辈军人能随意置喙的?”
    他这句呵斥一语双关,也算是对安在海的质问做了回答。
    潜台词是非我无心出手,此乃身份使然,受了这身军装的束缚。
    “安远大哥,来来,赶紧进来,我们今天赶过来的原由,想必你也知道,就是为老的事。事已至此,咱们在这儿抱怨还有什么用呢?赶紧想后招吧。”
    许干拉着安在海的大手便向堂间行去。
    四人回到堂屋,方分宾主坐了,安在海压不住火气,喊道:“有什么好议的,我今天来,就是和你们打声招呼,老我要了!他们蜀中有眼不识金镶玉,不,不,人家蜀中已然是地主老财,过惯了富得流油的日,已然瞧不上老这块肥肉,他们蜀中不当宝,我的闽南还是苦哈哈,就缺老这样的干部,他们不是想压吗?我安某人不怕,我就非要给老提提格,组部的老蒋我都打好招呼了,蜀中那边的事儿一尘埃落定,我就把老要去闽南,先干个一年半载的财政厅副厅长,转过年,我就给老转正,我看看谁敢说什么!”
    “在海,别斗气。
    ”薛安远说道:“这样干对老没什么好处,老的性我了解,是在外面野惯了,到你那儿,他受得了束缚?再说了,那小的性,到今天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就不是个肯甘居人下的主儿,搞不好天两头也得跟你扯皮。”
    “安远大哥,这你就小瞧我了,不信你去找老问问,我什么时候跟他小扯过皮,再说我扯得赢吗?他到了闽南他愿意干什么干什么,我能支持的一定支持到底,我就不信凭老这满肚的花样儿,二年下来不把我闽南财政厅的荷包给撑满了?”
    薛安远还在待劝,许干挥手道:“安远大哥,你别跟在海扯,他这是痰气又犯了,你以为他说调老就调老?别说跟组部的老蒋打招呼了,便是跟民玉长说了也是没用,如今,老的位实在都戳眼得狠,各方都盯着呢,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上面那几位点头,不等过了这阵风潮,谁敢打老的主意?您就听在海练嘴吧!”
    “练嘴?你许主任莫把我瞧扁了。”
    安在海拍了桌:“不信我豁出这张老脸,去跑动跑动,我还不信这事儿就拿不下来!”
    因着薛老的关系,安在海和许干也是老交情了,奈何,彼此间性格相差大,每每尿不到一个壶里,每次相见,多是不欢而散!
    这不,方一见面,两人便又顶了起来。
    薛平远赶忙出声打断,“干大哥,在海大哥,你们都别争了,老向来有主见,你们二位就是再安排,他不乐意也没用。再说了,今次的事,老一直没动静,以我对这小的了解,他绝不是一个吃了亏就不还手的家伙,说不定老那小正憋着坏了。”
    薛平远虽和薛老相处日浅,但对薛老的性格观察深,这是个和他那死去的二哥性格近的人,都是那种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的人。
    这回薛老吃了天大的亏,若不琢磨个法整整人,还还手,这小绝不会罢休。
    说罢,他又问薛安远道:“大哥,你给这小电话,他是怎么说的?”
    薛安远心念一动,忽的想起那日薛老的答复,让他静观好戏,还大言说什么谁都别想让他离开德江。
    当时,薛安远只当薛老这是在说气话,毕竟老长都下了法旨,他小便是孙猴也别想翻过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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