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的,就他妈没一个好东西!”
    曾旺财怒骂。
    挨了骂,薛老也不着恼,没奈何,谁叫官员这个群体中,确实出了坏份了,常言道,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你这话说的,难不成还能强买强卖?”
    曾旺财撇了撇嘴,笑笑没有接腔。
    他不接腔,薛老也不强问,便又转换话题,问起了大树村的人口,收成,乡里的奇闻异事。
    曾旺财显是个大嘴巴,薛老两根小熊猫一上,一上,这家伙的嘴就没停过,东家长,西家短,骂干部,喷世道,谈得热火朝天,一上时间倒也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便进了村。
    曾旺财将车在一肩仓库停了,里头出来个红脸胖,大夏天的,这家伙就穿一条褐色裤衩,手里拎着瓶二锅头,走都有些东倒西歪,“曾旺财,你他娘的倒是手脚飞快,这么快就把货给老拉回来了,快快,马溜儿地给老往仓库里卸!”
    “不是吧,宋主任,说好了,我把货拉回来就结了,还要我卸?这一车肥料,好几千斤,我卸不了!”
    曾旺财跳下车来,一拍车门,便要走。
    “你不卸谁卸,走一个试试,他娘的,反了你了,信不信老第一个就上你家卖,今儿你敢走,老立时就把车开你家去,这车碳铵就当你买的!”
    宋主任倚着一棵歪脖树,斜睨着曾旺财。
    曾旺财怒,脸上都挣出了青筋,却是终究不敢再移步,那小女娃见自己爸爸受了欺负,立时大声哇哇哭了出来,被曾旺财一巴掌打在屁股上,呜哇呜哇边哭边朝家跑去了。
    “曾老哥,走吧,别理他,我还有些事儿问你哩!”
    薛老上前拉了拉曾旺财。
    曾旺财道,“大兄弟,你先回去,东头第家就是我家,我堂客肯定早把饭食做好了,你先去吃,一会儿,我带瓶酒回去,咱们兄弟喝个痛快!”
    “曾老哥,走吧,不过是个村痞,兄弟在政府里也认识几个干部,咱用得着怕他!”
    先前听曾旺财称呼那醉鬼宋主任,薛老便猜到此人多半是个村干部,蚂蚁横道,他自不好抬出大象腿,既不能亮出自家身份,他只好说自己在政府有朋友。
    哪里知道,他话音方落,宋主任一酒瓶便朝薛老砸来,薛老轻轻一晃,便闪避开来,酒瓶应声而落,跌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操,哪儿的家伙,癞蛤蟆吞天,好大的口气,信不信老立时就把你绳起来!”
    宋主任指着薛老,大声喝骂。
    曾旺财慌了神,连道,“宋主任,消消火消消火,我大兄弟有些痰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卸车,这就卸车!”
    说话儿,曾旺财便将车厢打开,扛起两边化肥,哼哧哼哧,便朝仓库挪去。
    薛老摇头苦笑,只好也跟上前去,一手夹过两包,快步跟了过去。
    宋主任喝了点儿酒,正胆气冲天,闲得蛋疼,薛老这一撩拨,他便待捋起袖,给薛老个好看。
    待看见薛老跟捻灯草一般,夹起四包肥料,健步如飞,那壮起的胆气,又飞快地泄掉了。
    化肥一包是不重,但也有五十来斤,寻常壮汉搬起两包,已然很吃力了,可这家伙用胳肢窝就夹起了四包,这等力气,宋主任自问还是没见过了,不敢上去触这眉头。
    很快,曾旺财便被薛老追上,待瞧见薛老一下夹了四包,曾旺财唬了一跳,“我里个天爷,大兄弟,你好大的力气,怕是快撵上咱村儿的吴老二了,看你生得静静,没想到挺有膀力气!”
    薛老笑笑道,“曾老哥,姓宋的是你们村什么干部,就算是村支书,也不带这么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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