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孙了,怎么,老还是两手空空……”
    再是位高权重,官显爵隆,可一谈起儿孙事,薛安远和普通老人并无什么区别,同样啰啰嗦嗦,没个完了。
    “知道了,知道了,您就等着听好信儿吧,得,我中午还得招待秦局长,我先挂了啊!”
    说话儿,啪的一声,薛老便将电话撂了,深深呼了口气。
    烦恼地挠了挠头,薛老琢磨着八月份去港岛,还真得好好给自己查查,再是讳疾忌医,可一家老小都盯着的事儿,躲是躲不掉了。
    甩甩头,驱逐走忧思,薛老迈步出门去了。
    没成想,方行几步,便将戴裕彬领着个列宁装青年,快步朝此而来,那人薛向见过,秦刚的随员。
    青年到得近前,先同薛老问了好,接着,便待秦刚致起歉来。
    原来,秦局长临时接到部里的紧急通知,先回京城去了,留下他在这里特地向薛向表达歉意。
    “没关系,没关系,公事要紧嘛……”
    薛老本不耐烦这种往来应酬。
    秦局长的饭局取消了,薛老自个儿却还要填肚,当下驱走了戴裕彬,驾了车,便朝家行去。
    方推开大门,薛老便吃了一惊,苏美人,邱跃进竟在院里老槐下,置了方小桌,分茶闲饮,聊得是热闹。
    瞧见薛老入门,苏美人,邱跃进双双站起身来。
    “薛向,跃进也在德江,怎么没听你说过嘛!”
    说话儿,苏美人便上前揽住了薛老胳膊,她是接受了西式教育的女性,倒是没时下寻常女青年那许多忌讳。
    就拿此刻来说,若是普通女郎带了男人入家门,被自家男人撞破,保管得慌得手忙脚乱,而苏美人呢,淡定从容至。
    却说,苏美人揽住薛老臂膀刹那,邱跃进一对眸猛地眯合,狭小的缝隙射出森然冷光。
    这个动作隐蔽至,不过是刹那即逝,却叫薛老精准捉了个正着。
    薛老何等样人,国术宗师,俨然是陆地真仙,对人体,气势的体察已然到了。
    方才开门刹那,他就捕捉到了邱跃进情绪的剧烈波动。
    此刻,苏美人手臂把上来的当口,邱跃进眼神中隐隐放出杀气。
    这股气,常人难以体察,却切切实实存在,就好似虎行山林,兽未见其踪,率先遁逃,这便是杀气!
    对薛老而言,邱跃进虽然隐藏得好,却已显露多!
    “你瞧我,忘了你们在京城见过。”
    薛老含笑回应着娇妻。
    “原来是这样啊,照我说,你那班朋友,我都见过,要说还得数跃进有修养,有见识,一套孟德斯鸠的社会论,让我大开眼界。”
    苏美人赞叹道。
    “哦,跃进,你也留过洋?”
    薛老转过头冲邱跃进笑道。
    “哪儿哪儿,我可是土豹一个,就是平时闲书看的多了,方才,在嫂处卖弄了几句,贻笑大方,贻笑大方!对了,哥,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不送不送!”
    说话儿,邱跃进便疾步出门去了!
    “嗨,这跃进怎么说走就走了,倒是个急性!”
    苏美人伸着欣长的脖够了够,拧了拧薛向的膀,“改天你可得好好请人家吃顿饭,年前上门拜年,就没在家吃上饭,这回又帮了我大忙,都到饭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