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薛向看来，即便是没有戚喜出招，杨珧也未必不会选择自己。
杨珧的情况，他暗自分析过，这位是孔凡高旧臣，偏生占着市委秘书长的位，这一卡就卡在了周道虔的神经上。
即便，在孔凡高倒台后，他杨珧向周道虔输诚，周道虔也定不敢继续留其在市委秘书长这一大管家的位上。
而黄思这头，他杨某人也靠不上，即便靠上了，也不过是重新拉高周道虔的愤怒值和忌惮值，以如今黄市长的行情看，那是远不如孔老虎当年的霸气，其多半是不可能在周道虔的威压下，护住他杨某人。
综上，杨珧如今的局面也是千难万难，薛向相信只要他营造出了大势，杨珧多半会做出与自己预期相符合的选择。
却说，杨珧这一反水，场上局面彻底改观。
薛向漫不经心的一个提名竟然抓住了五票，其结果足以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如果没记错，这活土匪貌似是第一次参加市委常委会啊，难道头一次入会，就要上演巅峰逆袭？
周道虔浑身发冷，心头担忧已然到了顶点。
常委会举手表决，是他自己提请的，而这一动作背后的政治寒意，作为老官僚的他，如何不清楚。
胜则，彻底震慑宵小，竖立权威，败则山摇地动，弄不好这书记位都得挪挪了。
一个连常委会都掌握不了的书记，怎能让上级组织放心。
担忧之余，周道虔至今没想明白，局势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难道姓薛的当真无所不能？
心如潮水，万绪皆来，唯一可以慰藉的是，即便局势糜烂到底，双方也不过是五五之数，他周某人依然胜券在握，只不过，惨胜如败，与先前预料之局面，差了十万八千里，让他万分不爽。
黄思亦是悔得肠都青了，他后悔的是，让薛老打断了话头，抢先表决了江方平。
彼时，周道虔挥手让表决的当口，话语权可是在他黄思处，黄思方要言语“先表决刘淇”，结果话茬儿被薛向打断，让他先提了江方平。（此细节详见上上章“连横”）
党时，黄思自觉胜券在握，哪里会想到中间有这些变故，即便被薛向抢断，他也不过冷眼旁观，笑着看活土匪不知死活，着急丢丑卖乖。
可现在，细细思忖起来，黄思才知道上当，这一让，竟然让出了滔天大害。
薛向这一表态，谢明高一跟随，再加上愤懑的戚喜一捧场，如此就营造出了一种大势。
大势这东西，摸不着，看不到，却实实在在存在。
而其作用，一句老话概括的最精准，凝练，曰：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薛老举旗，到谢明高，戚喜响应，便营造了一种趋势。
这种趋势，在万马齐喑的当口，是万分重要的。
就好似大泽乡起义，彼时，天下苦秦久矣，可无人敢揭竿而起，及至陈胜，吴广登高一呼，项，刘之辈应运而生，暴秦即亡！
眼下的情状，和当时实在是相似了。
周道虔，黄思的联合，让无数人惊掉了下巴，可书记，市长大势合一，谁都不敢妄动，谁也不愿意在这看不到胜算希望的情况下下注。
而薛向这一揭竿，立时就让某些人看到了可能。
孙明便是如此，若非薛向营造出了这种趋势，即便是有了前番的沟通，他也绝不会下注。
而孙明的下注，便进一步推动了趋势本身，让其由趋势成了大势。
戚喜，孙明，薛向，谢明高，两个副书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