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宣布散会后,卫美人当先道,还有问题需要向薛书记汇报。
    原本,赵明亮,严宽一干人都想趁热打铁,赶紧找薛书记汇报思想,可卫主任抢了先,这帮人只好憋在心头,怏怏而退。
    毕竟,这卫主任性冷僻,生人勿近,实在不是好相与的。
    且早先,班里,就数这位卫主任是薛书记的铁杆,俊男美女,且还是老上下属关系,中间有些什么藤蔓,也实属正常。
    众人有这番揣打底,卫主任自然就成了,比薛书记还招惹不得的人物。
    这不,卫主任要汇报工作,谁还敢向前凑趣。
    却说,卫兰这一开口,本能地,薛老便想拒绝。
    一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有些不好,旁人倒还罢了,他心中本就有鬼,自然有所畏惧。
    其二,上次搅了卫美人“好事”,离去时,本就是落荒而逃,弄得现在他最怕和卫兰打照面,如今,却得单独面对,他实在心有戚戚。
    “薛书记,我记得在萧山时,你还是一副体恤姓的热心肠,怎么,如今高官得做,骏马得骑,反倒失了原来的情怀,或者,是我看错了,你薛书记原本不过是沽名钓誉……”
    卫美人上来就是一通冷嘲热讽。
    薛老边低着头掏烟盒,边道,“卫主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做得不够么?”
    卫兰冷哼一声道,“你薛书记哪里会有做不够的,你做得事儿,只怕都要人山呼万岁才行。”
    “有话说话,不要有情绪。”
    薛老低着头,把烟点燃。
    “我有什么情绪。你薛书记不是钱多得没处花么,怎么就忘了那些上不起的孩,我记得。你在萧山时,可是说过。再穷不能穷教育,怎么,如今换地执政,也顺道换了执政纲领……”
    说话儿,卫兰站起身来,干净得体的深色西装,衬得他胸挺臀翘。
    这会儿,薛老好似专跟手里的香烟干上了。低头摆弄个不停,“这倒是我疏忽了,回头,我跟管委办打声招呼,以后区里全部适龄儿童,以及中小生的报名费,书本费,区里包了。”
    全区不过二十万人,生总数也不过两万,以如今低廉的费和书本费。二万人加起来,一年也不过十万的开销。
    卫美人提醒得对,薛老的确忘了这块儿。
    说来也无怪薛老忘了这茬儿。而是自打他下云锦,要么纠缠于权斗,要么忙于蜀香王开发,哪里有机会向从前那般时时泡在基层。
    不在基层,就难以了解第一手情况,而他素来认为知识改变命运,农家的孩似乎也只有靠读书出头这一条可走。
    如此,卫美人一提醒,他立刻从谏如流。
    “只云锦的孩么?”
    卫美人迈开饱满浑圆的长腿。挺进两步。
    薛老端起茶杯,往嘴边放了放。咳嗽一声,道。“卫主任,有什么话直说,咱们之间,咳咳……”
    闻听“咱们之间”,卫兰不断推进的长腿,攸地回撤几步,玉脸飞红,哼道,“我看你薛书记是安乐窝里睡久了,连居安思危都忘了,除了咱们云锦的孩,德江范围内的孩,你难道就不该接济接济?”
    若是卫兰不道出“居安思危”四字,薛老或许迷惑难明,可四字一出,他便摸到些边角。
    卫兰此次谏言他接济邻县教育,恐怕就是和近期众讨债鬼上门有关。
    那一段时间,从省里到地委,再到兄弟区县,无日无人相扰,却都让他薛某人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