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明摆摆手,“别叫首长,叫我李天明,或者天明同志都可以,我是薛向的兄长,听说你们是老同志,老朋友,就想见见你,怎么样,卫兰同志最近工作还顺利吧。”
“挺好!”卫兰依旧盯着薛老三,冷冰冰道。
薛老三心头大急,李天明明明就是担心他和卫兰有关系,不信他的解释,这才叫的卫兰近前,如今卫兰一副受气媳妇儿模样,明眼人一见,谁不知道她和自己这关系不正常。
“挺好就好,如果以后还有什么麻烦,可以找市局的韩工权,小卫同志,你去忙吧。”
知道了想知道的,李天明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
卫美人却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位李首长叫自己来,到底是做什么,说是兴师问罪,可这位出口无恶言,便是连她最担心的事儿,也只字不提,实在是奇哉怪也。
卫美人却是当局者迷了,不知晓自己这一副受气模样,已经泄漏了太多太多,人家哪里还用得着盘问,至于打骂、呵斥、吵闹,又哪里是李天明这类高官做得出来的。
就这么着,卫美人揣着乱七八糟的心绪,黯然而去。
“天明哥,你这是干嘛,老爷子派您来做间谍来了?不过,照您今儿这事儿,不做特科工作,那还真是屈才了。”
薛老三知晓李天明后边要说什么,索性先发制人,倒打一耙。
李天明压根儿不接茬儿,冷脸道,“老三,你糊涂啊!”
薛老三一听这个头都大了,“又来了。又来了,上回你看那个谁,对。就那个记者,跟我数落了一通。这回,又瞧见卫兰,你又来一通,是不是每次只要我跟女人走一块儿,你都有话说啊,您这也太那啥了吧,照这样发展下去,您下一步的职位。我都替您想好了。”
“哪儿?”李天明吃了一惊,以为薛向说正事儿呢
“东城区莲花街道办事处主任!”薛老三一脸肃穆,”那儿多热闹,七大姑,八大姨,一大堆,每天够您可今儿的八卦。
“你个臭小子,我跟你这儿说正事儿呢,你又跟我瞎白话。”李天明哭笑不得,心头火气倒被剿灭了几分。语重心长道:“老三,当着真人咱们不说假话,这位卫兰同志和那位萧记者能一样嘛。我说你小子这眼也够贼地啊,专拣嫩韭菜掐。”
“那是,也不看看……”
话至此处,刷的一下,薛老三红了脸。
李天明苦笑一声,张张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呢,没有这事儿吧,他非盯着问,真问出来了。他自己也只有干瞪眼儿,何苦来哉。
薛老三张嘴想解释。自己和卫美人根本没那啥,可风动。帆动,总归是心动了,哪里是想解释,就能解释清楚的。
两人相顾无言之际,韩工权大步从水云间走了过来,“天明,这一网抓了不少大鱼,失足妇女十八个,瘾君子六个,还有两个外地潜逃过来的重犯。”
听了韩工权此话,李天明暗自舒了口气,虽然今次突袭水云间,全是因为响应薛家太子爷的号召。
可若查不出些什么,恐怕就麻烦了,毕竟,这水云间的背景,可不是盖的,这次严打之所以露过此处,也是他的策略——避难就易。
再说,他单枪匹马到蜀中,总不能一来,就挑了水云间这个脓疮,那样,非溃烂一方不可,届时,后续工作想必就阻挠重重,而避过不顾,侧而击之,则是妙手。
目前,虽说也非是下手的好时机,可总算蜀中的严打工作,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成绩不小,有了这成就垫底,再动水云间,问题就小多了。
再加上,这次突袭,捞了网肥的,省里某些人即便有非议,也得藏在肚里。
韩工权却是脸色凝重,说道:“蒋省长的公子,和柳书记的公子,也在里面,另外还有一帮干部子弟。”
韩工权压力确实大,虽然今次行动,是李天明主导的,可李天明实职是公安部办公厅主任,这次严打的督导工作结束,就得返回公安部任职,可他韩某人却得僵在原地,届时省里某些大佬的雷霆霜雪,就得他以身挡之了。
薛向是明眼人,如何不知韩工权顾虑何在,微笑道:“韩哥无须多虑,我已经和蒋小勇打过招呼了。”
薛老三心思细腻,他先前招呼韩剑飞给李天明打电话,可不是激愤,呈一时义气,而是细细思忖一番后,料定无后患,才开干的。
有蒋小勇南边的烂账捏在手里,保管什么后患也不会有。
韩工权微微愣神,咀嚼了薛向这番话,冲薛向比出大拇指,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倒是我小瞧三弟了,哈哈,不瞒你们说,我早就想收拾这水云间了,整日里咚擦擦,咚擦擦,不知道惹得多少群众侧目,这下好了,蛇鼠,豺狼一窝尽扫了。”
去了心头大患,韩工权又算计起如何在此次行动中,斩获政绩了,正筹算间,忽然瞧见电视台和省报的采访专车到来,赶忙冲李天明和薛向告个罪,朝那边追去。
“老三,今儿是不是做的过了,天生同志到底不算外人。”